“那也要等鸢丫头瞧过之后,你先坐在这里等着……,”
再后来,外面便没了声音,灵鸢虽然目光直直的盯着容亲王的背部,可是思绪却不自觉间飘到了跟随她进来的如燕和鬼医身上。
明明有诸多话要问,可在看到‘鬼医’身后的如燕时,不得不将所有的情绪都隐了下来。
与之相反的却是如燕的情感流露,那双满含热泪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灵鸢身侧的那个人。
这道虽陌生却带给她熟悉之感的背影,还有周身散发而出的那种清冽的药香味儿,让她着迷的深吸了一口气。
忍着上前相认的意动,她看了眼正专注于讲述容王病情的灵鸢,眼底多了一抹审视。
早就听说这位凤王府医术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瞧这份镇定与那让人耳花缭乱的专业术语,一看就不是酒囊饭袋,这份从容与当年的主子,何曾的相像啊?
待灵鸢将卫子恒的病情做简单阐述后,一直未曾开口的上官晴曦,这才找到了自己的话语权。
他看着她,不似商量,而似确定的道:“这里是你的主场,我和这位如燕姑娘,只负责打下手。”
灵鸢诧异的挑了挑眉,没点头,也没摇头,心里却在想这个能被卫玠强行塞过来的人,总不能是滥竽充数的吧?
“我有冰蝉,或许可以帮你一帮。”
冰蝉?还是冰蟾?
几乎是一眼,上官晴曦就明白了她的犹疑,当即确认的看着她:“很可惜,要让你失望了,是冰蝉,而非冰蟾。”
冰蟾的提醒要比冰蝉要大的多,吸食毒素的功力自然也比冰蝉强上很多,可冰蟾却极其难寻,即使找得到,也不好养,能找得到冰蝉,也的确是很不容易了。
“没关系,有总比没有的好,不过,容王的蛊毒,你可有什么见解?”
这是要拷问她了?
上官晴曦唇角微勾,朝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矮凳:“凤王妃可先行休息一会儿,如何?”
灵鸢见状,乐意的点了点头,安静的坐到了一边。
上官晴曦转过身,看向待在自己身边,至始至终都隐忍着的如燕,淡然的瞥了她一眼:“如燕姑娘?”
如燕缓缓的走上前,按耐住想要拥抱她的冲动,用嘴型,轻轻的呢喃着:“主子,我是如烟,你的烟儿啊!”
上官晴曦心下一凛,面上却不敢流露半分,她紧紧的盯着她,用传音入密的方式与她交谈:“好燕儿,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接下来你留下帮助我,可好?”
如燕身子剧烈一颤,似是没想到自己的揣测竟然成了真,当即朝她屈膝行礼:“如燕但凭鬼医大人吩咐
。”
饶是上官晴曦的心肠再硬,在这一刻,也抑制不住眼眶一红,在眼泪滚落下来之际,他猛地转过了身,逼迫自己不能被这样的情绪影响到。
而如燕清澈的目光也紧紧的追随她过来,主仆俩就这般凝视了一眨眼,就逼迫自己不得不转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了昏迷当中的容亲王身上。
一眼万年,她们姐妹虽然没有经过万年,却感觉到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尤其是接二连三的惊喜下,又夹杂着撞见卫瑜琛的烦躁与愤恨,各种滋味,当真让她感慨万千,五味杂陈。
可一想到卫璃真的有可能是她心心念念的某个人时,上官晴曦的目光便蓦地一锐。
下手的动作不再犹疑,反而平添了几分力度。
容亲王,她一定要不遗余力的将他诊治好,因为她想来想去,也是想不通,究竟是谁能够对他痛下毒手。
容亲王的仁爱,大慈,谦卑,宠辱不惊,早已名扬天下,而如今留在京都的亲王,除了他,就只剩下了卫玠。
其他的诸位兄弟都有自己的封地,无召不得进京,如此之下,又有谁会对他痛下杀手呢?
一想到这件事最有可能的幕后主脑,上官晴曦瞬间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她无法想象,如果这个人连这位谦让皇位的兄长都要送入地狱的话,他会可怕到了怎样的地步?
但,一想到他连亲生儿子,甚至是她这个枕边人都可以随意的舍弃,那么,所谓的兄长,又算到了什么呢?
呵呵,卫瑜琛啊卫瑜琛,你的心思,如今究竟已经恶劣到怎样的一个地步呢?
如果一个人连皇位都可以让给你,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的?
可是你,你竟然对他做了这般无耻到极致的事,你的心思,怎能如此歹毒呢?
这样的你,就应该下地狱,十八层的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之前灵鸢虽然已经为卫子恒走了一遍针,可两人的手法毕竟还存在着差异,所以上官晴曦并没有让灵鸢影响到她,而是用自己特有的方式为卫子恒施针。
她施针的过程极为漫长,漫长到在外间等候的皇帝已经是焦灼难耐,太后见他这样,不由开口道:“皇帝若是有事要忙,不若先走吧,这边有哀家看着,还有这么多大夫,你且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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