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更应该跟我聊。”短发中年人却盯着凌飞,说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却有饱含深意的话。
“为什么?”凌飞皱起了眉头,心里隐隐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喜欢这短发中年人说话一句一句的,不能一口气说完,明明他已经说了要离开,这人还一直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就是于贵,你不是要找我吗?那我们就聊一聊吧。”短发中年人微笑说道。
闻言,凌飞眉心紧皱,这是怎么回事,是在试探他吗?
工作间后面有一张四方桌,桌上有茶壶与杯子,短发中年人坐到桌边的凳子上,示意凌飞也过来坐。凌飞点点头,走过去,坐下,说道:“你怎么证明你是于贵?”
只见于贵不慌不忙掏出一张身份证放到桌上,推给凌飞看。
凌飞也不客气,他拿起桌上的身份证,仔细查看,果然就是于贵。
既然找到了人,那于贵用这种方式试探他,凌飞也就不介意了,毕竟,于贵本就不认识他,莫名有陌生人来找他,于贵的防范心重些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于贵是牵扯在陈落雁的是情里,作为证人,于贵是有必要提高自我保护的力度。
不过,看到于贵愿意对他展示身份证,凌飞知道,于贵对他的防范心,已经在消退,倒是凌飞却不明白,自己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让于贵可以对让放心。
“你好,请问你是哪里人?来找我有何贵干?”于贵等凌飞对证完身份证信息后,一边取回身份证,一边问凌飞。
“我不是本地人,但我来自夏秋酒店,就是来找你要些东西。”凌飞不把话说得太白,却保证对方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只是特意点明了夏秋酒店,好让对方知道。
果然,凌飞的话,恰到好处,于贵听完,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现在东西不在这,我放在其他地方,你得跟我去拿。”
或许陈落雁是一早和于贵交底了,所以凌飞只要说明来处,于贵就能知道和放心。
凌飞答应了于贵的要求,跟着于贵一起出门,于贵找到一辆载客的摩托三轮车,载上凌飞,直接开出去。
一路上,凌飞从于贵的口里,才知道他们要去的是小镇旁的村庄,于贵的家就在这村庄里。
于贵家是自建三层水泥楼房,就盖在村路旁。到了地方,于贵下车,走到一个铁门前,拿钥匙开锁,铁门打开。
“请进来吧。”于贵对凌飞说道。
凌飞看了看周围,村路的人家并不多,于贵家隔壁是一块田地,差不多每隔十几米才有一户人家,且都是独门独户,没有商店。
凌飞用智脑扫描了一下于贵的家,发现里面有人,但对方的动静很平和,看来该是寻常人,待进门后,凌飞的判断得到了证实,她们其实都是于贵的家人,他老婆,一个四十几岁的大婶,还有一名才七八岁的女孩。
领着凌飞进门后,屋内的人闻声抬头,那位大婶对于贵温和而惯性地说一句:“回来了,”然后看了看凌飞,又问于贵,“这位是?”
“这是我朋友,来家里取些东西。”于贵简单地回应,然后再转向凌飞说,“这是我的妻子,还有我的孙女。你要的东西在楼上,我去拿下来给你,你先在一楼稍等一下吧。”
凌飞点点头应是。
于贵对凌飞说完,又对他妻子说道:“兰桂,你们给客人倒杯水。”说完,于贵就径直上二楼去了。
凌飞安心地坐下来,等着于贵下楼,很快,一杯水被于贵孙女端上来。
“叔叔,请喝水。”小女孩说道。
“谢谢!”凌飞接过小女孩的水杯放在桌上,和善地向她道谢。
不一会儿,于贵也拿着一个大黑塑料袋下来。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你看看。”于贵没有太多废话,直接把东西推给凌飞。
凌飞也不客套,直接打开塑料袋,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个账本,还有一个U盘。
U盘暂时看不了,凌飞先打开账本,细细查看。
凌飞以为自己会看到夏秋酒店的流水账目,但其实不是,这是一本夏秋酒店地下赌场的流水账本,记录的账目并不复杂,但条条分明,凌飞也能看得明白,是赌场的账目。
看来,这就是能够证明,玉门市夏季酒店的经理开设赌场这个事实的证据。
看完的账本,凌飞想一并确定了U盘再走,所以他抬头问于贵,他们家里有没有电脑。
于贵很配合地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这是他女儿的电脑。这些资料,就是他女儿拿回来的。当时,他女儿就是在夏秋酒店工作的主管之一,因为害怕坐牢,她把这些资料拷贝一份,带回来了,算是以防万一。
这次陈落雁让凌飞来取证据,正是陈落雁和于贵的女儿交涉后,她交代于贵的女儿转告她父亲,把证据藏好,等到需要的时候,她会命人来取证据。
而此时,就是陈落雁当时所说的“需要的时候”,但是,因为取证据必须隐秘进行,而陈落雁又必须加装安分,在夏秋酒店里保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范,好打消那些人的反应,所以才派了凌飞过来取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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