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唇贴合在一起,双双都发出喟叹声,这些天他们没机会在一起,此刻碰在一起,就如干柴烈火一般,急切的探寻彼此。
慕岩半眯着眼睛,看着脸颊绯红的卢谨欢,忽然弯腰打横将她抱起,卢谨欢惊呼了一声,察觉到他的意图,她羞涩的揽着他的脖子,送上红滟滟的樱唇。
就在此时,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急过一声的尖叫声,卢谨欢激灵灵一颤,整个人都从情欲中清醒过来。
这些天,卢谨欢对言若的尖叫声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她的叫声一起,她就感觉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几乎是反射性的睁开眼睛看着慕岩。
他眼底的情欲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担忧。
见状,卢谨欢感觉瞬间透心凉了,她抓着他衣服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来,慕岩看了她一眼,将她放下来,急忙转身往楼下跑。卢谨欢下意识伸手想拉住他,手指却只触到冰冷的空气,她慢慢蜷起手指,颓然垂放在身侧。
她怔怔地站在楼梯口,冷风吹过,她不停的发抖。
慕岩跑下楼去,言若正躲在被子里尖叫,最近她很少有正常的时候,除非睡着了。她就像料准了一样,白天慕岩去上班了,她就不停的睡,除了起来吃饭,其余时间都睡。
晚上慕岩回来了,她就开始折腾了,直折腾到大半夜,才会合上眼睡一会儿。
有时候卢谨欢会想,言若到底知不知道慕岩有多忙?他是她的儿子,难道她就不能体谅他一下?事实证明,精神病人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推测。
慕岩耐着性子哄了许久,言若才乖乖躺下。折腾到后半夜,她才睡着。
慕岩坐在床边,正打算回卧室去安抚一下卢谨欢。刚才他虽然跑得急,但是他没有错过她眼底滑过一抹受伤。一个多月了,他被母亲折磨得身心俱疲。每日回来看到卢谨欢,他心里都会觉得内疚。
他承诺要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如今却因为母亲,连抱抱她都成了奢望。他也不想把生意做得那么大,但是他不往上爬,很快就会被人吞噬,他只有变得更强。
他站起身来,才发现言若还抓着他的衣角,他伸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结果言若却惊醒过来,又是一番折腾,直到天亮,她才再度沉睡。
卢谨欢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浑身都冷得麻木了,她才抬起沉重的脚步回房。
那晚她头昏沉沉的,却怎么也睡不着,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觉到天明。她思绪很乱,想了许多,却好像什么也没想。
卢谨欢昏昏沉沉一直睡到中午才醒,因为昨晚熬夜,她眼睛涩得发疼,午后明亮的阳光射了过来,她下意识的半眯着眼睛,在被窝里懒了一会儿,她才坐起来。
一阵天眩地转,她赶紧扶着床,才没有跌回去,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撑着脑袋晃了晃,逐渐适应了这种不适感。她去浴室里梳洗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黑的大眼圈,像熊猫一样。
她苦笑一声,捧起冰水泼在脸上。她不该在意的,慕岩现在是要照顾母亲,她怎么能跟一个生病的人计较?也许等言若病情渐渐好转了,他们也就会多一点时间相处了吧。
卢谨欢换好衣服下楼,秦知礼昨天就打电话来跟她约好,让她陪她逛街。秦知礼今年过年要去美国,好像要去见见卡米尔的父母。他们的感情已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
好像等秦知礼毕了业,就立即举行婚礼。卢谨欢为好友得到幸福而感到高兴,可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形,又不由得黯然。
今天言若的精神似乎特别好,卢谨欢下楼的时候,看到她靠在沙发里看电视,看见她下楼来,她还冲她善意的笑了笑,卢谨欢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最近这段日子,言若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又吃,把周围的人都折磨得快要发疯了,她自己却神奇的面颊红润,身上也长了些肉,不再像刚接出来那般瘦骨嶙峋的。
见卢谨欢愣愣的看着自己,言若冲她招手,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谨欢,过来坐吧。”
她的神态很正常,一点都没有前几天那种疯疯颠颠的模样。卢谨欢听她叫自己,更是觉得惊诧,讷讷道:“妈妈,您……”
言若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仿佛睡了很长一觉,梦里的自己疯疯颠颠的,身边每一个人都被她折磨得快要发疯,尤其是她的儿子。
她有时候醒来,睁开眼睛看见他在她身边,还在处理公事,她就好心疼。可是一想到那不见天日的五年,她又恐惧害怕,害怕现在这一切都是她凭空幻想出来的。
她的神经被现实与梦境折磨着,可是看着慕岩日复一日的照顾她,看着他眼底的鸦青一天天加重,她越来越心疼,拼命去克服心理障碍。
也许是强大的母爱战胜了病魔,今天她一觉醒来,就像从噩梦里走了出来。她想她一定要好起来,她不能让儿子为她担心。
与言若相处了快两个月,即使是在她最正常的时候,卢谨欢也没有见过她脸上如此炫目的笑容,她又惊又喜,慢慢走过去,仿佛怕眼前这一切都是做梦,“妈妈,您真的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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