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好了,谢谢你,我下了班马上过去,太感谢你了。”炎沉睿这两天心浮气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卢谨欢的病情,他本来已经压抑到极点了,此刻就像是拔开乌云见月明,他心情豁然开朗。
挂了电话,他脚步轻快的回到办公室,开始吩咐下属们怎么做,整个神情虽还是严肃的,但是他的唇角分明扬起,显示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众人一边飞快的做笔记,一边在心中腹诽,阴天终于过去了。
炎沉睿交代完后,也不折磨他们了,起身快步离去。去停车场取了车,他连忙往医院里赶,途中经过一家有名的粥铺,他买了一些清淡的粥,飞快的赶往医院。
卢谨欢醒来一会儿,因为大病初愈,她没什么精神,没过一会儿又睡着了。炎沉睿赶到医院时,她刚睡着没多久。问了护士她的情况,说是危险期已经度过了,他才安下心来。
透过病房的玻璃窗望进去,他看到那道小小的身影,心情十分复杂。昨晚,他一度以为她会撑不下去,差点就要给慕楚打电话了,她到底还是撑过来了。
经历了一场生死,他希望她能够将某些东西看淡,他在玻璃窗外凝视了许久,才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她的脸已经消瘦得只剩一层皮包裹着,颧骨高高的冒起来,显得更加憔悴。他把粥轻轻的搁在床头柜上,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的望着她。
他很难理解自己,说实话,他并不相信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这样的理论。男人看女人,大多是看身材,有性趣的才会有兴趣去接近。而他初次见到她时,她狼狈的躺在地上,根本不曾畏惧人们的目光,坦荡荡的样子,倒令盯着她瞧的那些人感觉到不自在。
她并不是他以往接触过的那些丰满型女人,要说他对她有性趣,实在太过牵强。然而真正吸引他的是她脸上的绝望,与那晶莹的泪珠,他从来没见过连落泪都落得那么生动的女人。
他看着那眼泪一滴滴从她眼角滑落,他的心莫名疼痛起来。他开始放不下,魂牵梦萦,甚至使用卑劣手段,将她拐来s市,就是为了能够与她有进一步的可能。
他伸出手指,将她紧皱的眉峰抚平。她睡梦中一定不安稳吧,否则不会连睡着了都皱着眉头。她梦见了谁,有没有梦见他?还是满脑子里只有那个负心汉?
一想到她脑海里只有慕岩,他心里又忍不住嫉妒,这样的双重折磨,令他心情浮躁起来。他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她苍白干裂的唇,他看见她不安的皱了皱眉头,低低逸出两个字来,“慕岩……”
他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阴沉,手指像被烫了一般,急忙缩了回去。他怔怔的望着她,目光坚定,欢欢,不管你把他看得多么重,我一定会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卢谨欢一直睡到大半夜才醒,她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压着,她偏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炎沉睿。她勉强微笑了一下,这个男人,到底没有弃她于不顾。
她吃力的想要抽回手,可她一动,炎沉睿就醒了。他睁开眼睛,也许是还迷茫着,所以他的表情像个迷惘的大男孩。慢慢的,他的神色恢复清明,看见卢谨欢醒了,他微微一笑,“醒了?”
“嗯。”被他这样盯着,卢谨欢心里十分别扭,她嗓子干燥,一说话,就扯得嗓子发痒,她猛得咳嗽起来。炎沉睿连忙站起来,去倒了杯温开水过来,扶着她坐起来,喂她喝了几口水。
她的嗓子经过水的润滑,好了许多,她看着他,说:“谢谢你,炎沉睿。”
炎沉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大恩不言谢,一句谢谢,是不是太轻巧了,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这条命可不值一句谢谢。”
卢谨欢无奈的笑了笑,他怎么不去经商呢,这么会算计,“那你想我怎么谢你?”
“以身相许可好?”炎沉睿剑眉一挑,嘴角挑起一抹优雅的弧度。他年轻的面庞上满是促狭,生动极了。
卢谨欢无奈的摇头,“就一具破败身子,难得你看得上,为你做牛做马,行不?”
“做牛做马倒不至于,暖床可好?我家里做牛做马的人太多了,就缺一个暖床的。”他双肘撑在床上,将脸搁在上面,做出一朵花骨朵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极欠扁。
卢谨欢没理他,跟他相处了几次,她也渐渐摸到了他的性格。你越是理他,他就越起劲,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她看了看一旁早已经冷掉的粥,可怜兮兮的说:“我饿了。”
“我马上去热,你等着。”炎沉睿说完,捧起粥碗就往病房走去。
看到他秀颀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后,卢谨欢才松了口气。她看着自己手指,突然一惊,她的戒指呢?戒指哪里去了?
她急得不得了,连忙翻找起来。虽然决定跟慕岩离婚,但是她一直都没有摘下婚戒。她心里一直存着一点奢望,她想,就算是离婚了,至少她还有一个可以当作念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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