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谨欢呆呆地坐在地上,一时觉得天塌地陷,她的眼眶胀痛,眼睛干涩的流不出眼泪,她就维持着那个姿势,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眼前有许多片段飞过,她却什么也抓不住,一颗心绝望得快要窒息。由co
不,不可能,慕岩怎么会死,他不会死的,他不能死。
她像疯了一样,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急救室,离病床还有一米远时,她看到了那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蒙了一层白布,她“哇”一声哭起来,“不,慕岩,你不能丢下我,呜呜呜,别丢下我。”
她想起那天他发的短信,说她若是再不接电话,他就让她一辈子都看不到他。
她真的害怕了,哭着扑过去扯床上躺着的人,她撕心裂肺的叫着,眼泪滚滚而落,“慕岩,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再也不跟你吵架,不跟你斗气,我们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慕岩,呜呜呜,求求你,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她哭得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孩,不停的摇着躺在床上的人,声泪俱下的哀求他,她想他一定是在吓她,等她伤心欲绝时,他就会掀开头上的白布,笑嘻嘻的跟她说,“哈,吓倒了吧,以后敢再不接电话,以后敢再关机,我就吓死你。”
可是她明明已经这么伤心了,为什么他还不起来,她悲恸的大哭不止,抱着床上的人差点哭得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有几个神色哀凄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看到卢谨欢抱着病床上的人哭得死去活来,那几人一愣,其中一个女人说:“姑娘,你认识我爸吗?快别伤心了,老人家摔了一跤,脑溢血,送进来不到20分钟就没救了。”
卢谨欢听到声音,回头愣愣的看着那几个中年人,那个女人说的话在她耳朵边回旋了几遍,才传递到她的大脑。她眼里的泪僵了僵,难以置信的看着病床上盖着白布的病人,说:“你爸爸?不是慕岩?”
“谁是慕岩,不认识。你不认识我爸吗?那你怎么比我们当儿女的还要哭得凄惨?”
卢谨欢伸手揭开了白布,那鸡皮鹤发,面容苍老,确实是个老头子,她吓得向后跳了一步,心脏砰砰乱跳着,“妈呀,他是谁呀?”她吓得连忙往外跑去,她闹大笑话了。
卢谨欢刚出去,就见到景辰熙跟卫钰站在外面,两人忍俊不禁地看着她,然后视线同时落在一旁躺在病床上的慕岩身上。她跟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只见慕岩脸色煞白,他躺在病床上,正偏头看着她,他唇角噙着笑意。
她刚刚受了惊吓,现在看到慕岩好好的躺在那里,她还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真的,她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慕岩是真的好好的躺在那里。
“呜呜呜。”卢谨欢扑过去,手肘撞到慕岩的伤口,慕岩痛得脸色更加苍白,他闷哼一声,却也享受着她的热情拥抱。自从两人重逢后,她就没有再这样热情的拥抱过他,这种幸福的感觉真是久违了,痛也是值得的。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死了。”卢谨欢紧紧的抱着他,哭得跟个孩子似的。慕岩身上的麻药刚褪,此时伤口痛得钻心,他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背,安慰安慰她,却吃力的举不起手来。只能任她将眼泪鼻涕全都擦他衣服上,脖子上。
好吧,谁让他掇撺景辰熙吓她,他活该。
“别哭了,别哭了。”英明神武的慕董,在商场上能够滔滔不绝,安慰起女人来却蹩脚得很。除了一直重复别哭了这三个字,竟手足无措,再也找不到可以安慰她的话语。
卢谨欢真的被吓惨了,所以此刻哭得昏天暗地的,只想图一时痛快。这些天她心情本来很压抑的,又因为受到惊吓,大哭一场,倒是让她的心情顺畅了不少。
慕岩实在没办法,又拿这个自动水龙头没办法,只好痛哼了一声,可怜兮兮道:“哎哟,欢欢,好痛,你压到我的伤口了。”
卢谨欢一听,反射性的松开他,就看到他腰上的伤口沁出了血迹,她一下子慌了,伸手想碰他,又怕弄疼了他,焦急道:“怎么办怎么办,又出血了,我去叫医生。”
慕岩见她要走,连忙拉住她的手,这一扯,又扯到伤口附近的肌肉,痛得他一脑门子冷汗,他抽着冷气,咬紧牙关,说:“别走,跟我回病房去吧,流点血死不了人的。”
卢谨欢看着他腰上的白布很快就被染红了,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她说:“我去叫医生。”
她挣脱慕岩的手,急忙往医生办公室走去。慕岩只能干瞪眼,景辰熙掩着嘴笑,取笑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叫你别吓她,你不听,今后有你的苦头吃。”
慕岩瞪了他一眼,他只让他吓吓她,也没有让他把她吓得半死啊。刚才听她在里面声嘶力竭的大哭,他心都要碎了。早知道他就该让他们进去把她带出来,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卢谨欢叫了医生来,医生给慕岩检查了一下伤口,碍于慕岩的身份,医生没敢抱怨,只说:“慕先生,你的伤伤在小腹处,要格外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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