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推着推车往前走去。
宋依诺只买了蔬菜与肉类,一般酒店里能开灶的话,基本的调料什么的都是一应俱全的。她买好菜,抬腕看表,四点二十,沈存希已经在开视讯会议了,她这时候过去,不会撞见他。
好在沈存希所住的酒店与她住的酒店就隔着一条街,她很快就到了酒店,乘电梯上去。
来到套房外面,她犹豫了许久,才拿出房卡开门,“滴”一声,她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总统套房的格局比一般的商务套房精致许多,这里很大,有好几个房间,沈存希的声音从最后一间房间里传来,他说着一口纯正的英语,透着别样的性感。
宋依诺恍了恍神,半晌,她才想起她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连忙将菜拎进了厨房。她将厨房的移门合上,尽量放轻动作,不惊扰到正在工作的男人。
淘米蒸饭,洗菜切菜,宋依诺的动作娴熟,半个小时后,就做了两荤一素一汤。她抬腕看了看时间,距离视讯会议结束还有十分钟。
她将菜端上桌,然后拿盘子盖住,找来便签纸,她在便签纸上写着:饭在电饭煲里,汤在锅里,自己盛。写好后,她将便签纸放在桌上,然后拎着垃圾和自己的包,悄无声息的离开。
房间的门刚合上,那边书房的门打开,沈存希穿着拖鞋走出来。客厅里飘散着饭菜的香味,他走进餐厅,拿起搁在桌上的便签纸,唇边缓缓绽开一抹笑意。
从她进屋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一直留意着她的举动,很想出来抱她吻她,但是都被他硬生生克制住了。他一出现,她就会像只惊弓之鸟一样,吓得立即飞走。
他拿着便签纸,缓缓走到落地窗前,20几层楼的高度,他却一眼就认出她来,他看着她走出酒店,穿过斑马线,往隔街的酒店走去。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他才转身走回餐厅,揭开盖着的盘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令他食指大动。
这是他第一次吃到她亲手做的饭菜,整个人幸福得冒泡,一个没忍住,将饭菜全吃完了。
宋依诺回到酒店,又去找前台换房间,前台给她的答应依然是:“客人,不好意思,房间住满了,换不了。”
宋依诺郁卒不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间。她倒在床上,身体很累,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拿起手机,有气无力道:“喂?”
“宋依诺,你在哪里?”电话那端传来宋子矜尖锐的质问。
宋依诺坐起来,伸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有事吗?”
宋子矜冷冷笑道:“有事吗?你还有脸问我有事吗?爸爸出事了,被人举报行贿受贿,现在还被关在里面没放出来,宋依诺,你做人到底有没有良心?爸爸出事了,你不急着找人救他出来就罢了,你连关心一句都没有,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硬?”
宋依诺被宋子矜质问得哑口无言,半晌,她说:“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我以为你已经把爸爸救出来了。”
宋子矜被她反将一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都说树倒猢孙散,爸爸被抓了,妈妈到处去求人,往日与爸爸生意上交好的人,纷纷走避,怕惹祸上身,没人肯施以援手。她去找唐佑南,唐佑南避而不见,她去找沈存希,沈存希出差了,连电话都打不通。
她这才知道,什么叫走投无路。
绝望之际,她想起了宋依诺。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到底还是打了这通电话,爸爸不能出事,宋家不能破产,否则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资本,都将化为泡影。
“宋依诺,你就只会说风凉话吗?你别忘了,那不是我一个人的爸爸,也是你的爸爸!”宋子矜恼怒道。
宋依诺攥紧了手机,“宋子矜,你说得对,他也是我爸爸,但是他从来没把我当成他的女儿。还有,你和妈都办不到的事,你凭什么以为我办得到?”
宋子矜语塞,半晌,她才不甘心的道:“佑南说,只要你去求他,他就会出手救爸爸。宋依诺,佑南是我的男人,你别想使计把他抢走。”
宋依诺哭笑不得,宋子矜到底凭什么跟她说这种话?明明是她破坏她的婚姻,到头来反而是她言之凿凿的说唐佑南是她的男人,“我怎么记得他户口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而你的名字写在沈存希的户口本上,宋子矜,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豁出脸面跟我抢男人,姐夫知道吗?”
“宋依诺,你要是敢在沈存希面前胡说八道,你就休想再进宋家的门,还有,爸爸不是我一个人的爸爸,你见死不救,就等着我爸我妈恨你一辈子。”宋子矜说完,就恼怒的挂了电话。
宋依诺看着黑下去的屏幕,生气地将手机丢在床上,她以为有宋夫人和宋子矜在,宋振业会马上被放出来,没想到她们根本无计可施。
唐佑南叫她去求他?这倒像是他会做的事,他说过,他绝对不会放过她。所以寄匿名信的人很有可能是他?他设了陷阱逼她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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