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依诺!”
“如果她是宋依诺,她不会狠心的报警把你关进警局,你还不明白吗?”薄慕年怒道,贺雪生若是宋依诺,她不会叫小四去死,不会报警把美昕关进警局,她现在只是一个陌生的人,是他们还不肯接受罢了。
“她一定有苦衷,要不然就是失忆了。”
“美昕,我知道你很想宋依诺活着,但是她不是,不要再去惹她了。”薄慕年伸手握住她的肩,如今这个贺雪生简直像披了外挂一样,她一出现,就让小四和美昕围着她团团转,在他还没弄清她的真实意图前,他不希望美昕和她走得太近。
韩美昕情绪崩溃,她缓缓蹲下去,啜泣道:“她们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她为什么不肯认我?”
“美昕,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我送你回去。”薄慕年弯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缓缓走出警局。韩美昕靠在他怀里,泪水涟涟。
从贺雪生绝然离开那一瞬间,她就知道,她真的不是依诺,依诺不会这样对她,可是她要怎么接受,她是另一个人?
……
薄慕年将韩美昕送回家,折腾了这么一圈,她沉沉睡去,就连他抱她下车,她都没有感觉到。薄慕年抱着她走进公寓,将她放在大床上。
她眼角滑下一抹晶莹的泪珠,睡梦中犹在不安的喊着宋依诺的名字。他在床边坐下,看着她落泪,他心里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扎一样,泛起绵密的痛楚。已经快七年了,美昕为难着别人,也为难着自己,当年的事,与其说她怪他,其实她是在怪她自己。
这些年来,她背负着这些痛苦,不肯放开自己。他从不知道,女人的友谊也如此坚贞。
他抬手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离开卧室。走出公寓,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响了许久,那端才接通,“你在哪里?”
“我在西山墓园。”那端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过去找你。”薄慕年挂了电话,走进电梯下楼。
一个小时后,他开车到达西山墓园,他来到半山腰,果然看见沈存希坐在宋依诺的墓碑前,他身旁有几个空的酒瓶,手里也正抱着一瓶。
他走近,闻到他身上冲天的酒气,他在他面前蹲下,“小四,她不是宋依诺,至少现在的她不是。”
沈存希醉意醺醺地望着他,他薄唇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他道:“我宁愿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这样至少她还活着,而不是冷冰冰的躺在这里。”
薄慕年席地坐下,他说:“小四,这只是她的衣冠冢,她连骨灰都没有留下一星半点。”
沈存希瞳孔微缩,想到七年前的惨烈,他微微闭上眼睛。忽然,他猛地睁开眼睛,“老大,七年前,除了那条被熔得面目全非的骨头项链,我们并没有找到依诺的尸首,所以她有可能还活着。”
“对,七年前,我们没有见到她的尸首,这就有两个可能,一是她真的被炸得粉身碎骨,二是她在爆炸前就已经被人带走,而这场爆炸,陪葬的37条性命,只是为了让我们以为,她真的死了。”
“我懂了,我马上派人去调查。”沈存希腾一声站起来,瞬间变得生龙活虎。
“还查什么?我记得你七年前拿着她的头发样本去做过DnA鉴定,只要你拿到贺雪生的头发,做个DnA对比,就能确定她是不是宋依诺。”眼下,他们最重要的事是确定贺雪生到底是不是宋依诺,她是的话,却不认得他们,那么只能说明她失忆了。
“对,做DnA比对,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沈存希激动道,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想要确定贺雪生和依诺是不是同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薄慕年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隐含忧色,就算确实贺雪生是宋依诺又能怎样呢?贺雪生失忆了,小四要追回她,恐怕也要经历一番艰难。
两人下山,沈存希向薄慕年告别,他坐进车里,立即给严城打电话,问贺雪生的行程。贺东辰将贺雪生保护得很好,她的生活圈子也很简单,几乎从未出去应酬。
所以大部分人只听说过她的名字,并未见过她长什么样,这也是她在桐城名声大噪了两年,却从未被人一睹芳容。
贺雪生的行程不固定,除了每天到达办公室的时间,其他行程只有她的贴身女秘书清楚。严城并未打听到更多消息,沈存希问起时,他还觉得自己办事不力,支支吾吾道:“沈总,我们离开桐城太久,一时之间找不到人脉,再加上贺小姐的行程除了她的女秘书,在公司上下完全保密,所以还问不到贺小姐的行程。”
沈存希蹙紧眉头,贺雪生的行程都如此保密,她在防什么?
“我知道了。”沈存希挂了电话,紧眉的眉峰并未舒展开来,看来他想要接近贺雪生,并非易事。他驾车向市中心驶去,车子停在佰汇广场外面,他转头望着这栋新建的百货公司,外墙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她的王国,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也会一砖一瓦的建立起属于她的王国,一个他再也驻扎不进去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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