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生恨自己的不争气,她狠狠抹了一把脸,她本来是来这边办事,办完事出来,想到他在医院里,不知为什么,他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的情景就浮现在眼前。她鬼使神差的,就将车开进了医院。
结果没想到,她竟会撞上那样“兄妹”情深的一幕。
贺雪生眼眶红红的瞪着他,“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要听你说的对不起,你给我让开,我要回去了。”
不想听他的解释,不能听他的解释,他舌灿莲花,不知道又要怎么忽悠她?
沈存希看着此刻像个刺猬头的小女人,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上前两步,来到她面前,小腿上还抽疼着,所以他的走姿很僵硬,她穿着尖头高跟鞋,这一脚又是用尽了狠劲儿,没疼死他算好的了。
他微微倾身,看着她蛮不讲理的模样,像极了那晚被惹急的她,他轻轻叹息一声,“既然是来看我,为什么不进来就走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来看你了,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让开!”贺雪生推开他,转身欲上车。
沈存希连忙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前行的脚步,他道:“依诺,我知道你误会了,清雨是我妹妹,她来看看我,向我道歉,说她不记得六年多前发生的事了,我不是相信她,而是……”
“你相不相信她,原不原谅她都跟我没关系,放手!”贺雪生神色冷漠,她再也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再也不会相信他!
扣在她手腕处的大掌炙热,那股灼热像无数只小虫子钻进她的血管里,那里痒酥酥的,她用力扭动手腕,都没能挣开他的钳制,她不由得恼了,回头瞪着他,“沈存希,你再不放手,我……”
忽然压下来的薄唇,将她未出口的话全都封住,她意识到那是什么,她倏地睁大眼睛,眼前是男人放大的俊脸,因为离得太近,反而是模糊的。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他的薄唇只是贴着她,并没有动作,两人唇齿相依,呼吸交缠在一起。贺雪生只觉得自己的唇瓣烧起来,又带着麻痒,她脑袋往后仰,下一秒,一只大手伸过来,掌住她的后脑勺,贴着她唇瓣上的薄唇,柔韧有力的含着她的,用力的吮吸起来。
贺雪生心跳加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吻她,她伸手要推开他,却被他的大掌反剪在身后,唇上的吻越来越狂肆,甚至是探入她口中,邀她共舞。
贺雪生反抗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遇上他,她总是失去了原则,一而再的与他纠缠在一起。可是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如此贪恋,明知有危险,还是飞蛾扑火般。
两人吻得忘乎所以,身边的事物都成了陪衬,除了两人贴合在一起的唇瓣,以及那逐渐上升的温度。
直到身后传来尖锐的喇叭声,贺雪生的神智才被拉了回来,她迅速推开沈存希,脸颊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盈润光泽。上农华号。
跑车后面停着一辆车,司机从里面探出头来,瞪着他们,道:“喂,你们要亲热,把车移开再亲热,别挡了后面车的道。”
贺雪生的俏脸又红又烫,她瞪了沈存希一眼,那一眼饱含了太多情绪,沈存希心荡神驰,他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哑声道:“跟我回病房去,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贺雪生想着刚才那一吻,她没有答应,“我公司里还有事,我要回去了。”
“我想你留下来陪我。”沈存希继续要求道,贺雪生垂下眸,才发现他光着脚站在那里,他身上穿着病房,头发乱糟糟的,还光着脚,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总裁的样子?
“你回去吧,我公司里真的还有事。”贺雪生想板着脸,可是怎么也板不起来。
“那我们在这里说也可以,就是要麻烦后面的车等一会儿了。”沈存希耍无赖,就是不让她走。
贺雪生看了看后面频频摁喇叭的司机,再看他光着的脚,虽然现在天气并不太冷,但是他这样站在这里,还是很容易感冒。她咬了咬唇,道:“那我把车停进停车场。”
“好。”沈存希点了点头,像是怕她跑了一样,绕到副驾驶座旁,拉开车门坐进去。贺雪生将车开回停车场,看他赤着脚,她道:“你的鞋呢?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怕你跑了,拖鞋碍事。”沈存希一点也不为自己此刻的狼狈而感到不好意思,反而说得光明正大。
贺雪生蹙了蹙眉头,想起他刚才不要命的架势,她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问道:“沈存希,你几岁了,你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很危险么?万一把你撞残了,你不会后悔吗?”
“撞残了才好,我就可以赖着你一辈子,再也不怕你跑了。”沈存希狡黠道。
贺雪生恨不得掐死他,只觉得此刻的男人简直幼稚到无可救药,“就为了赖着我,你连残了也不在乎?沈存希,你长没长脑子?”
“薄慕年说,我的智商被憋坏了。”沈存希幽幽地看着她,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过冲动的时候,但是那个人不是她,他就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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