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存希没有错过徐卿的表情,他心里疑惑,突然想起之前严城给他的资料,依诺的亲生母亲也极有可能姓徐,徐卿也姓徐,她望着依诺的目光温柔宠溺,这并不像是一般交情,倒像是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
再想起贺东辰的反常,难道这位徐夫人就是徐家二小姐,依诺的亲生母亲?
一旦心里生了疑,便觉得处处都有可疑,徐卿刻意接近依诺,都找到了理由。而看依诺懵懂的样子,她似乎并不知道。
他眯了眯眼睛,眼角余光瞄到云嬗进来,却不见贺东辰,他低声对依诺道:“我出去一下。”
也不等她说话,他径直站起来往外面走去。贺雪生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们今天都怪怪的,可到底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沈存希一走,徐卿就更自然了,她端起一盘糕点送到贺雪生面前,把她当孩子一样哄,“再尝尝糕点,四姐做的糕点,连外面糕点坊的师傅都比不上。”
贺雪生放下碗,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糕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她满足的点了点头,“确实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不,也别吃太多了,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一会儿吃不下东西。”徐卿说完,又道:“你要是喜欢,我让四姐多做一点给你送去。”
“那太麻烦了,尝尝就好。”贺雪生连忙拒绝道。
“不麻烦不麻烦,云秘书,你快过来做,不用拘束!”徐卿招呼云嬗坐,云嬗婉拒,她心知自己的身份,最后还是贺雪生叫她,她才过来坐下,却是很拘谨。
沈晏白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这里每一样摆设都别具匝心,价值不菲,可对孩子来说,却过于沉闷无聊,他跑过来吃了几块糕点,赖在贺雪生身边,央求道:“花生,你带我出去逛逛,这里面不好玩。”
徐卿想和贺雪生说说话,就叫来佣人,让佣人带沈晏白去农场摘草莓。一听到要去摘草莓,沈晏白眼睛都亮了,拿着小篮子就和佣人出去了。
贺雪生无奈道:“小孩子好动,给夫人添麻烦了。”
“这是说得哪里话,你们一来,我这家里都热闹了许多,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麻烦。”徐卿笑盈盈道。
贺雪生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沈存希走出别墅,寻了许久,才在草莓圃前寻到贺东辰。他双手斜插进口袋里,缓缓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
今天天气极好,天高云阔,阳光洒落下来,身上暖洋洋的。
两人都是人中之龙,站在一起气场强大,光辉可遮日月。沈存希笑着打趣道:“怎么躲这里来了,让我一顿好找。”
“你不守着雪生,出来做什么?”贺东辰手里的烟已经燃到尽头,他掐灭了烟,扔进了一旁的活水沟里,烟蒂顺水飘走。
他又拿出烟盒,抖了一根出来递给沈存希,沈存希敬谢不敏,“打算戒了。”
贺东辰看了他一眼,男人戒烟,大多只有一个理由,他收回来含在嘴里,说:“沈存希,你少在我面前得瑟,没有过我和我爸那一关,你别想娶到雪生。”
“依诺本来就是我的妻子,我不需要再娶。”沈存希道。
贺东辰点燃了烟,长长的吸了口,吐出长长的烟雾来,那动作别提多性感,他薄唇微勾,道:“在你户口本上的是宋依诺,她的户口在法律上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贺雪生,你不给她名份,是不会被法律承认的。”
贺东辰不提,沈存希还没想到这个。虽然他们都知道贺雪生就是宋依诺,但是在法律上,两个名字却是独立的个体。所以他得再娶她一次,真正意义上,她才是他的老婆。
“行,明天我就叫人准备聘礼,这次我要风风光光的将她娶回家。”沈存希神情严肃道。
“风风光光倒也不必,只要不再出意外就好。”贺东辰这话一出,沈存希思及七年前的婚礼,不由得膈应,瞪着他道:“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我这是大实话。”贺东辰补刀。
“……”沈存希无语极了,他移开视线,看到远处沈晏白挽着篮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他后面跟着庄园里的佣人,他道:“我刚才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前段时间,我让严城去寻依诺的亲生母亲,只有徐家二小姐最有可疑,她曾失踪了好几年。刚才瞧见徐夫人,我发现她和依诺有些相像,这位徐夫人,不会恰巧就是你和依诺的生母吧?”沈存希老神在在地望着贺东辰,看见他的神情,他几乎已经猜到,自己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贺东辰眉峰蹙起,“长得像就是母女?那我发现沈晏白长得也挺像你的,难道他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
沈存希脸色一变,不悦道:“大舅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话要让依诺听见,指不定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不是你说像就有血缘关系么,我不过是举个例子,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贺东辰定定地审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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