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门忽然拉开,贺东辰下半身围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大概没料到她已经醒了,撞进她视线里时,他怔忡了一下。
“醒了?”贺东辰快步走过来,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昨晚他没怎么睡着,心里搁着事,再加上她就在怀里,扰得他心猿意马,又舍不得把她折腾醒。
看她眼底鸦青色的黑眼圈,就知道昨晚把她折腾得多狠。在床上,哪怕她再辛苦,他不停下,她也会积极配合他,慢慢学着回应他。
云嬗将脸埋进被子里,脸颊有些发烫,她点了点头。闷闷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房间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睡得跟小猪似的,抱你还睁开眼睛看我,昨晚睡得好吗?”贺东辰直勾勾地望着她,眼底的欲念十分强烈。
“嗯,大概是我这辈子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云嬗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有过两次经历,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火热的目光下隐含的是什么。
贺东辰心里一震,想起她这些年站在刀尖上战战兢兢的日子,他忍不住心疼,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道:“以后有我在你身边,我会让你后半辈子的每一晚都睡得踏实。”
云嬗靠在他胸膛上,男人的心跳沉稳有力,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传出来的,还带着回音,她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贺东辰静静地拥抱了她一会儿,这才放开她,把毛巾塞进她手里,道:“帮我擦头发。”
云嬗拿着毛巾,跪在他身后,慢条斯理的给他擦头发,他发质很好,硬硬的很扎手。有句话叫男人头女人腰,不是最亲密的人,不会让对方碰自己的头。
她享受着这份亲密,几天前,她想都不敢想,他们之间会有这么亲密的时刻。那个时候她还在为他和蓝草上床,而难过得只想暂时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她当时没有劝阻雪生小姐,陪她去A市的原因。
思及此,她看着眼前黑黑的脑袋,她迟疑道:“贺东辰,那天晚上……就是贺氏集团年会那天晚上,你和蓝小姐……”
贺东辰转过头来望着她,眼中有深意,“我和蓝草怎么了?”
云嬗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没有勇气问下去,之前贺东辰和她解释过,蓝草是给他送请帖,可是她明明在走廊上看见他们热情拥吻。
“没什么。”云嬗别开视线,继续给他擦头发。她的手腕被他握住,他目光深沉地望着她,道:“想问什么就问,不准放在心里瞎猜测。”
云嬗抿了抿唇,其实有什么好在意的,贺东辰和蓝草曾是夫妻。那种事没少做,也不差那么一回,这么一想,她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她这辈子就他一个男人。
十八岁被他强行占有,这十年来她从不肯让别的男人轻易靠近,可是他……
贺东辰叹息一声,有时候她真是单纯的不懂掩藏自己的心思,那醋意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还说没什么。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忽然倾身过去,缱绻地吻上她的唇,边吻边道:“没有,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吻她也是为了气你,最后才发现,没有气着你,把我自己气得够呛。”
云嬗倏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你们那晚没有发生任何事?”
“难道你还希望我们发生点什么?”贺东辰将她压回床上,笑吟吟地望着她,以为她不会问,没想到她心里还是在乎的,否则不会这个时候问他。
云嬗撅起嘴,酸溜溜的,“你们发生点什么也不稀奇啊,你们以前还是夫妻。”
贺东辰俯身亲她撅起的小嘴,他咂了咂嘴,道:“好酸,有人都要掉进醋坛子里了,是谁一开始就拼命躲开我,还不让我碰的?都进去一半了,还死撑着,你知不知道我都差点被你玩报废了。”
云嬗脸红得快要滴血,她别过头去,“我、我是被你吓着了。”
“现在呢,还怕不怕我疼你?”贺东辰笑睨着她,看着她的俏脸染上一抹红晕,他心神一荡,呢喃着俯下身去,最后一个字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贺东辰再从床上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他抱着瘫软成泥的云嬗走进浴室,云嬗挂在他的手臂上,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他将她放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自己跟着坐进去,让她枕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拿昨晚买的浴花给她擦洗身体。看她累得睁不开眼睛,他怜爱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总是一碰到她,就不知节制,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才好。
“今天别去公司了,在家里休息一天,看你这么累,我以后都不忍心欺负你了。”贺东辰一边给她洗澡,一边揶揄道。
云嬗掀了掀眼皮,看见男人容光焕发的模样,她心里就无限哀怨,为什么这种事累的是女人,明明他出力更多。
“不要,早上该去接雪生小姐上班的,结果被你耽误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一大早就诱惑我,问我那样的问题,你不知道男人最不希望被自己的女人误会,所以我才身体力行证明给你看,我把粮交给了谁。”贺东辰的话赤果果的,云嬗的耳根子直发烫,羞得往他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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