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安慰道:“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有朕在,你不要害怕。”
见状,方影儿一颗心不断下坠。
赵宣和柳如玉二人,是经历过生死的。
和柳如玉相比,方影儿在赵宣心中或许轻如鸿毛。
罢了罢了,懒得辩解,冤屈难以洗刷,与其死在刑罚,还不如自己自杀。
方影儿的性格刚强,拿剑就要自杀。
“不好。”韩秀敏发出惊呼,“她要畏罪自杀。”
方影儿的动作很快,即便是喜公公,也没反应过来救人。
赵宣却猛然伸手,抓住长剑,阻止方影儿的抹脖子动作。
方影儿的剑,锐不可挡,削铁如泥,鲜血从赵宣手间涌出,滴落在地。
“陛下,你干什么?松开手,让我死!”
方影儿脸色巨变。
赵宣将被割破的手,放在方影儿肩头。
“你别这样,朕会给你主持公道。朕相信你的人品,不可能谋害大皇子。”
“陛下。”方影儿哭成泪人,眼泪决堤。
柳如玉不满了,“陛下,方影儿谋害大皇子。人证物证俱在,罪证确凿。你身为九五至尊,一国之君,为何要包庇她?”
赵宣龙眸闪过寒光,声音变得极其冰冷,令人如坠冰窟。
“谁看到方影儿把大皇子推进水中的?”
柳如玉急忙指着韩秀敏,“他说的。”
韩秀敏吓了一跳,连忙辩解。
“娘娘,奴才眼力不好,刚才并没有看清楚,是旁边的宫女太监以及大皇子身边的贴身奴婢看见了,说是方影儿把大皇子推进水中的,而后又下去救人上来。”
说着,韩秀敏朝那几个太监宫女使眼色,那群人全都跪在地上,一口咬死是方影儿碰的人。
赵宣目光犀利,冷冷的瞪着他们。
感受到审视一般的目光,他们瑟瑟发抖,尤其是赵康身边的贴身奴婢,直打哆嗦。
果然是串通一气的撒谎,可众口铄金,即便赵宣知道他们在冤枉方影儿,想要还方影儿清白,也需要有证据,绝非易事。
柳如玉显然被骗了!
“陛下,您都听见了,的确是方影儿做的,望陛下将这恶毒的贼妇打进天牢,严刑拷打,逼问同党,否则妾身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方影儿看出赵宣为难,苦笑的勾起红唇。
“陛下,我招了,你也不用为难,不错,就是我把大皇子推进水中的,要怎么惩罚我悉听尊便,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女汉子。”
听到方影儿认罪,韩秀敏内心嗤笑。
只要把方影儿关进大牢,他下一步就能做出假象弄死她。
禁军上前捆住方影儿,正要抓住天牢,而方影儿满脸绝望,并不反抗。
原本以为她进入后宫能和赵宣长相厮守,万万没想到刚进来就要死了。
这时,孙邈抱着赵康走过来。
柳如玉急忙开口询问:“孩子如何了?”
孙邈如实禀报,“启禀陛下、娘娘,救治的很及时,大皇子殿下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到过度惊吓,有点发烧,老臣开些药就能没事。”
闻言,柳如玉悬在嗓子眼的心,才彻底放下,喜极而泣。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倘若他有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方影儿听说大皇子无恙,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大皇子都只是个孩子,后宫内的争斗不应该波及到孩子身上。
就在她即将被压走的时候,赵宣忽然开口。
“等等。”
众人疑惑的目光投向赵宣。
方影儿自行认罪,真相大白,只需将她打进天牢,严刑逼供,找出同党,这事儿就完了,可陛下为何又说等等?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赵宣面无表情朝孙邈走去,抱过儿子,轻声询问。
“儿子,告诉爸爸,谁把你推下去的?你慢慢说,别怕,爸爸在这,爸爸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赵宣低头,凑近赵康,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
“什么?荣小贵?居然是你!”
赵宣脸色铁青,猛然抬头看向赵康的贴身奴婢,咬牙切齿。
那奴婢吓得脸色煞白,跪倒在地。
“陛下,奴婢不明白您说什么?”
赵宣大步冲上前,一脚把奴婢踹飞,厉声咆哮。
“你还敢狡辩!大皇子和朕说了,是你将他推进水中的。来呀!把贱婢拿下。”
禁军凶神恶煞,二话不说朝荣小贵过去。
荣小贵被吓的魂不附体,身体瘫软,哭的泣不成声。
“陛下,冤枉,冤枉啊,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大皇子殿下双眸被布覆盖,肯定不可能看到奴婢的,分明是韩……”
话说到,戛然而止,似乎是意识到说错话了,倒抽凉气。
赵宣冷笑。
“韩?韩秀敏?怎么又扯到韩秀敏了?不是方影儿将朕的儿子推进水中的么?何况,你干嘛要把朕的儿子眼睛用布蒙上?伤害大皇子的人,压根不是方影儿,而是你们这群狗贼。”
荣小贵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吭声。
赵宣大手一挥,“来呀,将这些狗贼统统打入天牢,居然敢谋害大皇子,背后必有阴谋,让他们招出同党,即便掘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禁军立刻将荣小贵等人带走。
之后,赵宣来到方影儿面前,亲自将她身上的绳子解下。
“抱歉,受惊了。”
方影儿哭的稀里哗啦。
“陛下……”
原本她已绝望,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万万没想到赵宣一下就找到真凶,替她洗清冤屈。
柳如玉走过来,满脸惭愧。
“影儿妹妹,是姐姐先前太急,错怪了你,谢谢你救了康儿。”
如今,方影儿还没进宫,算是草民,大严皇后居然和她道歉,令她受宠若惊,急忙摇摆双手。
“娘娘,瞧您说的,刚才也是我不对,太冲动,不该威胁您,希望您不要在意,大人有大量。”
方影儿和柳如玉,这两个女人原本就心地善良,只要不是有人恶意挑拨离间,两人一定能相处的非常好。
面对面,将事情说开,自然冰释前嫌,而且越聊越投机,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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