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诺岚和萨拉特忤逆光明教将被公开处刑的消息传遍了图兰城。
就如同之前贝尔那样,所有人都无比震惊,而幸灾乐祸者也依然不在少数,在他们以为,贝尔是妖魔,而他的姐姐自然也是妖魔,但不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处刑。
对于这些人来说,人心不古乃是常态,作为‘正义’的信徒,他们总是愿意相信那表面的光明和正义,忽视它背后的污秽,因为人是有欲望,他们只想得到自己。
因为光明教能为他们带来利益,他们从来不介意去对谁百般奉承,不管那人是善是恶,他们都可以舍弃一切善良与良知,因为那些相信所谓‘正义’的野从来不是什么善人,他们只是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借口,然后就以正当理由不断作恶。
而曾作为主教的萨拉特也将进行处刑让所有人觉得疑惑,因为萨拉特平时待人良善,而城中那些怀春的年轻少女更是视他为自己的理想情人,纷纷为他抱不平。
而后,却在光明教的恶意诬陷下,他们将萨拉特形容为阴险狡诈的恶徒,他为利益与妖魔做交易,甚至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大肆之渲染下,民众们也纷纷得知了萨拉特的‘丑恶’嘴脸,丝毫没有怀疑,将萨拉特视为比妖魔更肮脏的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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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清晨,天气却是阴沉的,犹如看不见夕阳的傍晚,如今也看不到氤氲的朝阳,遍天弥漫着黄腾腾微细的尘沙,又清冷,人们的心情也就极容易凄切冷寞了。
此时,维拉也拿到了当天的报纸,在看到报纸上面整齐书写的消息,内心顿时像发狂似的悸动起来,她没有耐心看到最后,仅仅看见标题就快让她崩溃了。
“——胡说八道!!”维拉愤怒地撕碎了报纸,并把它扔在了地上。
于是,她着急地跑出门外,但是却突然被库克叫住。
“维拉,你要去做什么?!!”
维拉颤抖地站住原地,缓缓回头,她的眼中满是悲伤,白皙的脸庞上愁眉双锁,她双眼便像漏了底的水桶,泪水放纵地朝外淌“我要……去救她!!”
库克咬着牙,从未有过的迟疑不安,像坚固的绳索缠绕着,望着维拉愁苦而扭曲着的额头,心中涌起了无数想法,但这些想法却使库克的额头顿时皱得和她一样。
“别去,你要和光明教讲道理吗,他们是不会听你的!”
维拉痛苦地把头低下,面色阴沉地看不到他的脸庞,她的手像不属于自己了,她空中胡乱地摇晃着“昨天……她说了那些话,她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她什么也没告诉我们!我其实看出来了,我没有问,我应该再强硬一点追问她的!不!我应该要把她留下来,如果她没有走,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情了吧!?”
这不是疑问,而是咆哮,维拉无比自责,她愁苦的脸色充满了感伤,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栗,无力地倒在了地板上,闭上眼睛,最后任随泪水漫流。
“这不是你的错,毕竟……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库克痛恨地咬着嘴唇,将一些话咽进心底,看着无比愧疚和带着负罪心情的维拉,她将所有发生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她是如此无助和悲伤。
库克弯下腰,轻轻抚摸着维拉的肩膀,然后艰难咽起复杂的口水。
“……准备一下吧,我们去见她……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维拉突然变得极其愤怒,她那颗沉重的心就像悬崖的落石直坠了下去,变得空荡荡的,最后她猛地挥出手掌,毫不留情地打了库克一巴掌。
“你到底在说什么蠢话!!?”
库克身形倒退撞到了桌角,然后不稳地摔在地上,他震惊地望着眼前恼羞成怒的维拉,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库克颤抖的抹嘴角泛起的鲜血,然后重新站起来。
屋里是难堪的静寂,窗外偶尔响起脚步声,宛如脚踏在心口一般。
两人一阵无言,库克悲痛地摇头,仿佛心也随着那声嘶力竭的旋律而颤抖。
最终,维拉无法承受地再次放声大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
泪水浸透了她的衣服,然后染湿了地面,宛如生离死别的悲哀涌上心头。
看着如此脆弱的维拉,库克心中也感觉一阵阵的抽痛,他努力地伸出手紧紧的抱住维拉,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泪水仿佛冰冷的剑锋,刺穿了自己短暂停顿的心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我才要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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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萧萧,牢狱里,萨拉特不禁打了个寒颤,疼痛唤回了自己的思绪,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如同刚刚睡醒的姿态,尽管自己一直都是醒着的状态,却自然看到疲倦无力。
萨拉特缓缓的抬起头,没有灯光的牢狱显得极为黑暗,周围也没有任何声音,即使是白天也依然感受不到温暖,一束阳光从头顶唯一的窗户照射到牢狱中,将暗黑的牢狱染上点点光明,但这股微光却照射在远离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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