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事情如果告官的话,多半是对铁枪狩猎团有些不利。
毕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才叫买卖!
铁枪狩猎团目前只有交易的文券,那是用于在官府登记备案的,而没有任何交易钱银的收条!
甚至地主可以反咬一口,说铁枪狩猎团这是在强买,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赖账的!
如果再腹黑一点去想,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说不定就是本地牙行联合地主,专门用来讹诈铁枪狩猎团这种没有背景或靠山的外来户的!
“几位,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变通一下呢?”李旦转头对二狗示意了一下,这才看向那一位牙保,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没有!”牙保摇头,回答的非常干脆。
“哎呀!看来只能去镇守行营见官了。”李旦叹息了声,浑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李旦这一招以退为进,果然收到了奇效。
台阶下那三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料想到李旦这个外来户竟然敢跟他们去告官,要跟他们打官司!
而且是在铁枪狩猎团完全不占理的情况之下!
门房内,京墨撇了撇嘴,拉着苏浠浠,一同坐在了木榻边上,还招呼拘谨的门房也坐下,抓了一把瓜子在手,安心听戏。
“你们要去跟六博馆打官司,我可管不着,先把我的佣金给结了吧!你们不是接下了那个丁辰坞的委托任务吗?应该有钱了吧?”牙保眼神闪烁,来了一个避重就轻。
按照他的理解,铁枪狩猎团在金银方面理应早就到了“断粮”的地步了。
十金不是一笔小数目。
乾纹大陆上的物价不完成相同,大致上是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等于十贯铜钱,等于一万枚铜钱。
四五枚铜板已经够普通人家花上一两天了。
尤其是眼前这一位少年虽然英气挺拔,但是衣着普通,甚至透露着一股穷酸味儿。
唔,李旦如果知道牙保在心里面这样评价他的衣品和平民气质,估计会比二狗还要愤怒的。
“十两?好说好说!”李旦随手从破旧的佩囊当中取出一大块金子来,示意了一下,又说道:“地主在附近吗?叫他出来,我们现在把租金也一并结了吧?打官司,多浪费时间啊!”
台阶下的三人面面相觑,脸上现出惊疑不定的神情,似乎完全不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绽。
并且,从二狗靠在门边,抱着双肩看戏的表情可以大致判断出,眼前这一位少年怕不是一位好相与之人。
“先把佣金结了,剩下的事情你跟这两位六博馆的人说吧!”牙保眼前势头不对,手一伸,打算提现走人了。
“门房大叔,拿笔墨来,给这一位牙保写一式两份的收条。”李旦随手将金块塞回佩囊当中,回头说了一句。
“你们说地主将地契押给六博馆了,凭证呢?拿来我看两眼!”李旦缓步走下台阶,向着三人逼了过去,伸手讨要或许根本就并不曾存在过的“凭证”。
门房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虽然拿一张矮几和一张小板凳出来,却并不是给牙保舒舒服服坐着写收条,而是给李旦坐着矮几,让牙保趴着在小板凳上写。
然后,门房闷了一会儿才对着正在奋笔疾书的牙保憋出来这么一句:“嗯,高度刚刚好。”
从收条上突然出现的一个大大的墨团不难想象出身材干瘦的牙保,此时心里估计有一万只草泥马妖兽狂奔而过。
牙保毕竟是见惯大场面之人,几乎没有迟疑便拿自己的姆指在墨团上按了两下,顺势在收条下方画了押,算上化解了这一个尴尬。
呼!
李旦根本没有打算跟那三人打招呼,手一翻就招出风刃来,再次取出金块,在上面随手切一小块下来,抛给吓得呆若木鸡的牙保,笑眯眯的说道:“这下两清了!好走,不送!”
风刃距离牙保其实有一段距离。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风刃前方有一道极浅的月牙形风芒闪过之后,有一缕断发从牙保面前飘飘荡荡的掉落。
足见李旦于风刃功法之上的精妙,堪称是炉火纯青!
牙保回过神来,强作镇定的掂了掂了金子的份量,点了点头,拱了拱手,直接转身逃也似的离去,根本没有打算招呼两个同伴一起。
“凭证呢?”李旦不依不饶,伸手向两位六博馆的人讨要。
李旦之所以一再要求看六博馆所谓的凭证,是因为凭证并不合乎律法。
乾纹大陆五国,主体上来说仍然是农耕社会。
各国朝廷并不禁止民间的各类商业活动,但是唯一一个要求就是所有买卖必须经过牙行保人,并且缴交一定的佣金。
牙行相当于是半官方的机构,牙保赚取的高额佣金自然就相当于是赋税的一部分了。
赌徒在赌场里输急了,红了眼,哪怕妻子也敢当作筹码押上赌桌,怎么可能还跟赌场的人去牙行找保人完成质押买卖的手续?!
这时,最为简单的方式便是写下欠条,签名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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