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园。
顾名思义,遍植海棠得名。
这宅子是谢娅舒当年大婚时,谢家给的陪嫁别墅之一。后来谢娅舒去世,便一直在程牧名下,由他居住。
入冬,草木零落。
白雪覆盖之下,整座别墅只显出一个大气端正的轮廓。
徐东下车,帮程牧开了车门。
“我先进去,你买完东西再过来。”程牧长腿跨出,面无表情吩咐。
徐东一愣,“买什么?”话刚出口,触及程牧瞥过去的视线,突然明白,沉默着点点头。
程牧转身到了另一侧车门,弯腰,以一个挺别扭的姿势将沉睡过去的陶夭抱了出来。
看一眼徐东,又道:“还有衣服。”
徐东:“……她穿什么码?”
“看着买。”
淡淡地撂下一句话,程牧抱着人直接往里走。
徐东风中凌乱。
半晌,还是没想明白,自己老板这一出,是看上了人家小姑娘,还纯粹是因为不爽傅远最近的言行动向?
他这董事长特助,沦落到要帮女人买内裤卫生巾的地步了吗?
特么……想想真酸爽!
徐东认命地叹口气,重新坐进驾驶座。
黑色迈巴赫又驶出海棠园。
——
陶夭是被痛醒的。
每次来例假,总有这么一个生不如死的过程,她已经习惯了。
能小睡一会都是奢侈。
蹙眉,指尖摩挲着手中柔软的被子,回忆慢慢倒带,头疼欲裂,她总算想起来怎么回事。
程牧又帮她一次,然后,她好像痛晕在他车上。
现在这……
她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自己身下摞了两层衣服,正是自己的大衣和程牧给她那件大衣,松一口气,挣扎着想下床。
结果,浑身无力,腰酸腹痛,坐不起来。
“姐姐你醒啦?”一道清脆的童音传来,随着蹬蹬蹬的声音,一个小丫头跑到了她跟前。
陶夭一愣,看着她没说话。
“我是一生。”小丫头仰着粉嘟嘟的脸,嘻嘻笑。
陶夭脸色古怪,“医生?”
“不是医生那个医生,是一生那个一生!”
陶夭:“……”
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门外又急匆匆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边走边道:“就说你眨个眼没影了,别吵到阿姨休息。”说话间,对上陶夭茫然的视线,客气赔礼,“陶小姐见笑了。这丫头名叫一生,一生一世那个一生,还小呢,自己说不清楚。”
陶夭看向小丫头。
粉嫩白净,圆脸蛋大眼睛,此刻鼓着腮帮子,看上去也就两三岁。
她笑了笑,“原来这样。”
“是啊是啊,”小丫头连连点头,黑水晶般的眼珠儿骨碌转一圈,又突然道,“大姐姐醒了,我去喊爸爸。”
话落,转身跑了。
“慢点慢点!”老太太忙不迭追了出去。
陶夭:“……”
爸爸?
难不成是,程牧?
她胡思乱想着,就听到门外又传来欢快的声音,“快点啊,大姐姐已经醒了呢。”
陶夭一只手撑着床,勉强起身,靠在床头。
很快,一老一少两个人去而复返,身后跟着西装笔挺的程牧,他和往常一样,面色冷峻,看上去不怒自威。
“我说醒了吧!”小丫头倒是不怕他,笑嘻嘻仰头看他。
程牧牵动唇角,点头,“乖。”
笑容很淡,跟没笑似的。
陶夭看着这两人,心里还难免有点意外。
毕竟——
根本没听过他结婚的消息。
转念又一想,这种出身,这种年纪,若是不愿公开,秘密结了婚也不是没可能。
收回思绪,她顿时愧疚起来,道:“抱歉,打扰您一家了。我已经没事了,这就离开。”
她抿着唇试图下床。
程牧脸色有一瞬间的古怪僵硬,看着她,没吭声。
“哎!”
“姐姐!”
陶夭差点跪倒在地的瞬间,边上老太太和小丫头一起出声,手忙脚乱险险扶住她。
一手捂着小腹,她顿时脸色惨白,尴尬起来。
“安心待着,逞什么能!”程牧在一步开外,紧紧蹙眉,语气不善。
陶夭被老太太扶到了床上,也不晓得说什么,又听他开口,“徐东去给你买用的穿的,一会回来。想吃什么告诉许妈,她让佣人给你做。”
“谢谢程董。”陶夭抿唇,点点头。
程牧又看她一眼,再没说话,只朝老太太道:“辛苦您了。”
“哪的话,你有事先忙吧。有我呢。”
程牧声音略缓,“周末没工作。”
老太太慈祥地笑起来,“那好,我让厨房多做两个菜,等会好了叫你。对了,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随意就好。”
“程爸爸!”边上小丫头唤他,“我想堆雪人玩,你一会能陪我堆雪人嘛,我第一次见这么大这么大的雪!”
“一会让徐东叔叔陪你。”程牧声音淡淡。
“那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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