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回去了。”
“见一面,好吗?”
陶夭深吸一口气,答他:“那你在医院安心待着,我一会过来。”
“好。不见不散。”苏瑾年说。
陶夭挂了电话。
——
下午三点,靖康医院。
陶夭下了车,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到了病房。
苏瑾年正输液,周宛平和一个护工坐在椅子上说话,听见了两下轻轻的敲门声。
她脸色一沉,抬步开了门。
陶夭站在门口,看见她没有问候。
周宛平脸色微微不悦,半晌,却什么也没说,转身重新回房。
苏瑾年一只手撑着身子往上挪,她连忙抬步过去,低斥:“你小心点,这才刚做完手术。”
“妈,你出去吧。”苏瑾年脸色很苍白。
周宛平:“……”
这孩子直到现在还在生她气,两个人说话别扭地跟陌生人似的,简直让人寒心。
周宛平转身走了。
苏瑾年又抬眸看了护工一眼。
护工瞥了一眼陶夭,抬步跟了出去。
陶夭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声音轻轻地说:“你就躺着吧,别靠着了,注意伤口。”
语调客气极了。
苏瑾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包括她和程牧分手,回了欧阳家,发布会上表态。
原来她是欧阳家的千金……
苏瑾年觉得心里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他哑着声音说:“回来,好吗?”
四个字让陶夭心下酸涩起来,她抿唇摇摇头。
苏瑾年怔怔地看着她。
陶夭想了想,语调平缓地开口说:“想听我说说程牧的事情吗?”
苏瑾年抿紧了没什么血色的唇:“你喜欢上他了?”
那天的事情他还记得,这两个人那样的对话、神情,彼此间分明涌动着浓烈的情感。
他不想承认,可就是陶夭追出去那一瞬,他晕了过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重伤之际,那样飞快地跑出去追另一个刚刚对她发火的男人。
他手术前醒来,又想到他出事那天。
他在长途大巴上看微博,她和程牧夜游的事情上了头条。
她坐在他肩膀上,开心得像个孩子。
他觉得自己彻底失去她了。
事实上,老早失去了。
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临近手术室,他还想着今世来生,他发那样一条微博,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
眼下又一次醒了过来,现实还是让他无能为力。
苏瑾年看着陶夭,只觉得悲从中来。
陶夭也有些莫名的难受情绪,她想了想,抿抿唇道:“圣诞节那一天你来找我,要是没有说那些话,我可能还会心软,继续和你在一起。”
苏瑾年一愣。
那时候他在余婧处过夜的消息已经上网了。
陶夭苦笑:“很没有出息对不对?其实在你说了分手以后,我心底里还有一丝期待,是你自己粉碎了这一丝期待。那晚上我其实没有离开小区,我在电梯里遇到孙筱,跟她回了她家。半夜高烧。”
说到这,她似乎有些难受,缓了一会才继续说:“第二天从医院回来,剧组放假七天,我一个人又回了房间,差一点死掉,是因为没有把吴叔的遗产给吴晓丽,所以我打电话请可人救我。”
“我不知道。”苏瑾年有些愧疚地说,“夭夭,我不知道。”
“那个电话我打错了,打到了程牧手机上。当时我其实很讨厌他,他也知道,可是他二话没说半夜来房间救了我。”
苏瑾年怔怔地看着她。
陶夭叹口气,问他:“你还记得吗?后来你发短信说,就当我死了。那一天我很伤心,我很想告诉你,你不知道,我其实为你死过一次。”
“夭夭……”
陶夭眼眶里含了一点晶莹的泪花,她一字一顿,慢慢说:“对不起。真的回不去了。也许我和你粉丝说的一样,冷血心狠。可我必须这样,我为你死过一次,为了你伤了他一次,还在那一晚意外地流了一个孩子,不管怎么说,我没办法也不可能跟你了。”
苏瑾年看着她,完全说不出一句话了。
陶夭抿起了唇角,沉默不语。
好半晌,她转过头去,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没回头说:“到此为止,好吗?忘了我,也放过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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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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