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帝的十一个儿子当中——
皇长子在二十岁那年突然暴毙而亡,死因到现在没有查出来。
老二在十八岁那年突然高烧不退,再次醒来就变得疯疯癫癫,如此诡异病症,还真让人奇怪。
老三胆小怕事,平日里就躲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哪里也不去。
老四则在十岁那年就已溺亡。
老五在八岁那年,突遇刺客,他与其母妃一起被刺杀身亡。
老六天资愚钝,不受重视,在众皇子中几近于隐形人。
可以说,生在前面的这七个皇子里,唯一正常,却也可以说不正常的,就只有玉痕一个。
说他正常,他起码受宠,起码有自己的生意,就算不能行走于朝堂,却也和朝堂息息相关。
说他不正常,是他干的那些事,总有让人暗恨到咬牙切齿的地步,但不管怎么样,他起码不疯不傻,且有命活到了现在。
至于他之后的皇子们,也不知道是不是霉运都被前面的倒霉七给带走了,后面的不但茁壮成长,而且各个能文尚武,皇上对他们也比前面几个要重视。
他们当中,最大的十七岁,最小的三岁,皆是昌帝重点照看的对象。
除了皇子之外,还有八位公主,与皇子如出一辙的是,但凡遇到和亲亦或者不能推掉的远嫁,基本上都是排行靠前的公主被选择,虽然这些是按照年龄排的,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前面的四位公主,明显嫁的寒碜,而四公主之后,却是被当做了温室里的花朵,好生培养。
这样天差地别的待遇,不是没有人怀疑过什么,可一旦有人提出异议,要不了多久,此人就会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这当中的诡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昌帝,一个看似和蔼可亲的皇帝,实际上比谁都要心狠手辣。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国度里,他将权利看的比他的命还要重要,就算你是他备受疼爱的玉痕又如何?
该让你为其效力的时候,你就必须上前,不得后退。
天毒国三公主即将要与燕国玉王联姻的事,是在昌帝清醒之后的第一个早朝会上,就公诸于众的大事,而玉痕也的确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将婚期定在了明年春天。
问其原因,玉痕煞有其事道:“儿臣潇洒了这么多年,父皇突然之间就甩了这么个包袱过来,儿臣拒绝不了,难道连这最后半年多的单身生活都不能过了?”
“再说了,这嫁人哪里是说嫁就能嫁的?人家不公主不也得准备准备?嗯……,距离婚期还有近八个月的时间,儿臣会好好珍惜这段难得的日子的。”
昌帝听他说的冠冕堂皇,倒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大笔一挥,责令钦天监将日子选在明年的春天。
对此,玉痕很是满意,正待离开时,老皇帝却突然叫住了他。
“听说朕昏迷的那天晚上,你这个逆子居然还沉醉于温柔乡里?”
玉痕听其威严又带着点尖锐的声音,不由痞气十足的道。
“父皇,那是儿臣开的画舫,儿臣不在那儿,还能在哪儿?再说了,儿臣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儿臣哪里知道父皇昏迷了?儿臣要是知道,那还不得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呀?”
“你,合着,朕晕之前还得去通知你一声?”
昌帝气的险些岔了气,若不是身后的老太监眼疾手快的为其顺气,他说不定已经将手中的茶盏扔到这个逆子的脑门上了。
玉痕一脸无辜:“父皇,儿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敢的很!”昌帝猛地一拍桌子,吓得玉痕立即打了个哆嗦:“父皇,您这身体刚好,可莫要再气着了,钱财乃身外物,丢了就丢了,儿臣再努力挣就是了,您也不能为了这个把自个儿的身体给气坏了啊!”
昌帝目光一锐:“你都知道了?”
玉痕讪讪一笑,“这,外面都传遍了,儿臣除非耳背,否则,就是不想接收也接收到了啊,国库被盗,虽说有损国家颜面,可,这么猖狂的盗贼,一定是个惯犯,谁知道下一个轮到哪一个国家啊,所以父皇,您就让那些人嘚瑟去,指不定明个儿晚上啊,就轮到他们了!”
昌帝被他无厘头的话搞的有些哭笑不得,“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玉痕这才听出了话音:“父皇的意思是,儿臣该知道什么?”
“难道国库具体丢失了哪些东西,没有流传出去?”
玉痕无语的看着昌帝:“原来是这个啊,父皇,谁有胆子把这个说出去啊,那不是找死是什么?儿臣哪里知道嘛?外面只闻国库被盗,具体丢了什么,没有清单,无非是一些金银珠宝呗,还能是什么?”
昌帝仔细的观察玉痕的反应,见他一副理所当然不甚在意的模样,眼底不由闪过一丝迟疑,仔细一想他的话,似也都在情理之中,便立即歇了对他的排查,立即做疲惫状,朝他挥挥手。
“罢了罢了,朕累了,你退下吧!”
“是,父皇,您多保重,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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