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评在一旁听了半天,插嘴说:“主公,属下观察过这几日的战事,发现我军之所以迟迟无法攻入馆陶,并非将士们不肯用命,乃是攻城器械不足。”
逢纪听到这里,立即开口反驳说:“仲治此言差矣,我军这几日攻城,用了云梯和冲车,但俱被高览所破,还有什么攻城器械可用?”
“今日我与主公在城下观战,”辛评继续说道:“发现我军在进攻之初,曾经用弓箭压制住了城上的守军。如果我军在明日进攻时,用井阑来压制城墙上的守军,那么我们的兵士一定能顺利登城。”
“仲治,你别忘了,还有馆陶城外的护城河。”逢纪皱着眉头说:“每次我们过护城河,就要伤亡不少的兵士。”
审配提议说:“我们可以派人担土填河,只要填平了护城河,我们的兵士就能直接冲到城墙下。”
“担土填河,一是耗时,二是城上的弓箭、滚木礌石都能给我们的兵士造成不小的伤亡。”辛评摇着头说:“你们可还记得,在界桥时,公孙瓒大军攻寨时,就使用了飞桥。这种飞桥制作简单,用两根长圆木,上面钉上木板,下面再安两个轮子,使用时搭在护城河上,就是一座简易的壕桥。”
“仲治先生。”别看颜良有勇无谋,但听到辛评介绍这些攻城器械时,他却听得特别仔细。等辛评一说完,他连忙追问道:“还有什么别的攻城器械吗?”
“还有投石车。”辛评深怕颜良不知道投石车是什么样的,还专门向他介绍说:“结构也很简单,一根巨大的长木,固定在一个架子上,长端是用皮套或木筐装载的石块,短端系上几十根绳索。但命令下达时,有几十人同时拉动绳索,将石块抛出去……”
听完辛评的介绍,颜良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他有些哭笑不得地问:“仲治先生,一台投石机要几十名兵士操作,不知在攻城时,能派上什么用处?”
辛评听到颜良的这个问题,迟疑了片刻,随后说道:“秦军大将李信攻楚,楚军秘密准备了大批投石车,当秦军渡河时,突然同时发射,无数尖利的石块向乌云般砸向秦军,导致二十万秦军全面溃败。”
“仲治,”袁绍听到这里,忽然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如果攻城时,我们用投石车朝城墙上发射,定可打得守军无处藏身;再加上井阑的配合,我们必能攻克馆陶。”
辛评虽然能力比沮授稍逊,不过他的政治智慧却是极高,他迟迟没有向颜良说明投石车的用处,却有意提到了楚军打败秦军的陈年往事,就是想引起袁绍的注意。同样的事情,由袁绍亲口说出,比自己提建议的效果要好得多。
“主公英明。”辛评连忙拱手施礼:“属下刚刚想到这种战术,没想到主公却早已成竹在胸,看来夺取馆陶是指日可待。”
听到辛评的奉承,袁绍不禁笑逐颜开,他想了想,在器械不完整的情况下,继续攻打馆陶,只能徒增伤亡,因此他宣布:“明日暂停攻打馆陶,各营抓紧时间赶制各种攻城器械,等器械齐备后,再一举夺取馆陶。”
…………
韩湛的出兵时间,比预定时间提前了一天,而骑兵则是当天就出发了。
他之所以会提前出兵,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自从梨花和韩嫣、韩柄等人来到冀州后,他就体会到家宅不宁的感觉。
梨花在州牧府里见到有两名绝色歌姬时,脸色就格外难看。特别是发现翡翠已非完璧,而且还是韩湛经手的,态度就变得更加恶劣了。每天给韩湛喝的茶水都是冰凉的;吃的饭菜,不是太咸就是太淡;至于暖被窝,从她来到冀州后,翡翠、阿暖二人就不能再踏入韩湛的房间半步。
韩湛明知道梨花在处处针对自己,但拿她又无可奈何,毕竟别人是侍候自己多年的老人,从涉国县出兵前夜,别人都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都什么事情没发生。而自己来到冀州没多久,居然收了两名绝色歌姬入房,甚至还和其中一人享了鱼水之欢。梨花又不是木头人,在这种情况下,不生自己的气才怪了。
韩湛本来想两天后出兵,谁知一进后院,就看到梨花正在院子训翡翠和阿暖二人,说公子还在守孝期间,你们居然敢穿得花枝招展,是不是想陷公子于不忠不孝?
翡翠和阿暖被吓坏了,连忙噗通一声跪在了梨花的面前,连连磕头。特别是翡翠,连声说道:“请梨花姑娘息怒,不要与奴家一般见识,奴家这就回房换衣服。”
韩湛躲在一旁没敢吱声,等翡翠和阿暖离开后,才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梨花的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并叫了一声:“梨花!”
梨花被吓了一跳,扭头看清楚是韩湛时,脸上闪过了一丝喜色,但很快她就板着脸说:“公子,你回来了!”
“是啊是啊,本侯回来了。”韩湛关切地说:“梨花,院子里太冷,小心别冻着了,还是快点回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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