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将军来了!”郭汜见樊稠走进帐中,朝李傕使了个眼色后,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已经等你多时了,快点入席吧。”
虽说李郭二人早就下了决心,要除掉樊稠,但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总要做一些预防工作。郭汜等樊稠坐下后,笑着说道:“樊将军少坐片刻,我命人给你上酒菜。”说着,他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大声地喊道,“来人啊,上酒菜!”
一名亲信走到了郭汜的身边,低声地说:“将军,他只带了三十六人。”亲信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樊稠。
郭汜听后,微微颔首,随后低声地说道:“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亲信听后,连忙答应:“属下领命。”随后转身离开。
郭汜反身走进了帐篷,满脸堆笑地对樊稠说:“樊将军稍安勿躁,给你准备的酒菜,马上就上来了。”他的话刚说完,便有兵士端着盘子,将酒菜端了进来,并一一地摆在了樊稠面前的桌案上。
酒菜上齐之后,兵士退出了营帐。郭汜端起酒樽,朝樊稠示意了一下,说道:“樊将军劳苦功高,若不是你连着劫了粮草西凉军的粮草,想必他们还不会如此迅速地撤兵。郭某敬你一樽,请!”说完,带头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樊稠见郭汜如此客气,也连忙端起酒樽,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郭汜借着各种由头,连着敬了樊稠七八樽酒。坐在一旁的张济,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他知道李傕、郭汜等人是非常看不起樊稠的,而今天却一反常态地不停敬酒,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
看到樊稠有了三分醉意后,郭汜朝李傕使了个眼色,随后放下了手里的酒樽。李傕看到郭汜的眼色,用手掌在桌上猛地拍了一巴掌,随后恶狠狠地问:“樊稠,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私放韩遂,莫非想造反吗?”
樊稠正喝得开心,猛地听到李傕这么说,不禁愣住了。没等他开口问自己辩解,就看到李傕举起了手里的酒樽,大叫一声:“刀斧手何在?”随后将手里的酒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酒樽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埋伏在帐外的十几名刀斧手一拥而入,挥舞手里的兵刃,就朝樊稠砍去。别看樊稠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在生死关头,反应依旧灵敏,他就地打了一个滚,躲过了落下来的十几把利刃。
饶是如此,他的腿上还是被砍了一刀。樊稠拔剑在手,用左手捂住还在渗血的伤口,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了李傕,声嘶力竭地吼道:“李傕匹夫,你为何要杀我?”
张济也被突然的变故惊呆了,过了好一阵,他才回过神,慌忙起身问李傕:“稚然,这是何意,为何要杀樊稠?”他的话刚出口,两柄冰冷的兵刃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不想死的,就乖乖把嘴闭上!”
李傕见张济已经被自己的部下制服,而杀樊稠的那些刀斧手,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处,和樊稠对峙,便大吼一声:“砍了樊稠!”
随着李傕的一声令下,这些刀斧手一拥而上,手里的兵刃都朝着樊稠的身上招呼。虽说樊稠是一员武将,但在这种情况下,想全身而退,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他奋力砍倒了一名刀斧手,但身上去同时中了十几刀,他大吼一声,仰面栽倒在帐内。刀斧手们纷纷上前补刀,一刀接着一刀地砍着,直至将他的尸身砍得看不出人形,李傕才命令刀斧手们停手。
目睹这一切的张济,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深怕自己稍微有点什么过激的行为,就会招来乱刃加身。听到李傕叫刀斧手停手,深怕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慌忙跪在李傕的面前磕头如捣蒜,希望他能饶自己一命。
凭心而论,李傕真的想趁今天的这个机会,将张济也一并除掉,但考虑到此举会影响到军心士气,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上前扶起张济,笑着说道:“樊稠谋反,故尔诛之;公乃吾之心腹,何须惊惧?”
说完,他便大声地宣布:“从即日起,樊稠麾下的兵马,都归张济管领。”说完,他还笑眯眯地问张济,“不知公可满意否?”
张济知道在眼前的形势下,只要说一个不字,自己就会步樊稠的后尘,被乱刃分尸。因此赶紧回答说:“满意,满意,属下谢过将军!”
“张将军,”郭汜走到了张济的面前,对他说:“稚然今日除掉了樊稠,他手下的兵马肯定会群情汹汹,为了防止与长安守军发生内讧,张将军还是带本部人马前往弘农,防范马腾、韩遂之流。”
“属下敢不承命?”张济此刻腿都吓软了,听到郭汜打算命自己率部前往弘农,哪里肯怠慢,连忙主动请缨说:“若是两位将军许可,属下愿立即率本部人马前往弘农,以防止马腾、韩遂再犯京师。”
“如此甚好。”李傕见张济被吓得浑身发抖,心里顿时感觉踏实了许多,见对方急着要走,他也不挽留,而是顺水推舟地说:“樊稠军中还有一些粮草,张将军不妨带上那些粮草一同前往弘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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