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开启了,颜趣看向此时蹲在地上的许氏文人,她眼神空洞极了,无往日的灵气神韵,像是一朵枯萎的花儿,每个人看着此时缓缓消失的禁制,听老人说这禁制注入了他所有精血,禁制会因为注入精血太多崩塌,可能不一定能让他们到兴仁镇的颜府,但至少那些皇族的人无法通过这密道找到他们。
没有人敢吵许氏文人,颜趣知道自己都感知到了那不断消逝的生命,自己救不了,没有初次感知只有那么一口气齐悦却非常有自信救活的感觉,他知道没什么希望,可自己都能感知到那么狼末也知道了。
许氏文人不傻,或者也已经在禁制的作用奏效之际听到了上面许氏家人痛苦的哀嚎,肯定有什么人死了,最有可能就是老人,他那么慈爱,可今天过得真快。
四周不断变化,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某个时候一阵天旋地转,蹲起来的许氏文人倒是没什么,自己和狼末紧抱在一起,还没来得及表示嫌弃的推搡下一秒又狠狠地装到了石壁上,以为到了,但一个大木架子直接被撞散了,一叠叠书掉落在地上,封皮很新,空气有新鲜墨水的味道。
许氏文人站起来看着这里的一切有些失神,她祈祷不会发生什么偏偏来了,她联系木林森时却感觉身体轻盈,她努力不被控制,没人知道在感受到母亲有危险时她双腿悬浮着在空中,她感觉只需要再那么一点点的怒火她就会失去理智,即便从木林森那里知道不是自己杀的戴奶奶可也害怕自己那个样子。
一定很丑,也一定叫周围的人反感和嗤之以鼻吧!
她不想要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怪物,像是隐魔那样惹人嫌弃。
“颜趣,我想要回去!”,许氏文人没哭,但心里异常难受。
“你要是难过的话就哭吧,这里没人。”,颜趣不会安慰人,但想来这个时候哭是最好的了。
这才是释放情绪的最佳手段!
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丫头离开这里的。
“知道颜府发生那事故的三年里你哭过么?”,狼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
他没由来的害怕,害怕自己一年后会死,不是因为自己有多想活着,除非世上没有他记恨的人,每次一想起那些人嚣张得意的嘴脸他就忍不住上前撕破!
更害怕许氏家的还会有人死去,如今除开皇族的人外没有人会想要杀了自己,可他们始终不曾放过自己,他能想象老人死前对自己说的话,他也想要让自己活着,因为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无限可能,他还有可能么?
许氏文人看着颜趣。
“哭过不止一次,多少次哭到累了困了的地步,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报仇之路很迷茫,仇人是谁也不知道,颜府成了别人眼中的鬼屋,我很悲伤,直到现在。”,颜趣没想到有朝一日说起这段不堪回首往事的自己会如此平静。
“没骗我?”,许氏文人认真的看着颜趣,大眼睛里布满了水雾。
“骗谁也不会骗你,毕竟你这么胆小的一个人也敢挡在楚清秋面前护着我,也敢因为一个带有某些纪念意义的面具而跟身份惊人的许氏一鸣闹得不可开交。”,颜趣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
“对不起啊,之前态度不是这么好,大概我也烦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颜趣摸摸脑袋。
许氏文人是自己朋友,一辈子都是,喜欢谁是人家姑娘的自由,自己不会阻拦,也没理由阻止她喜欢刘子骥,即便可以适当争取一下,但他从来不喜欢这种单相思,他只会保护好许氏文人的人身安全,至于她脆弱的心靠谁守护就看她的意愿。
“你还知道我关心我啊?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三年我过得一点儿也不好,每天都不快乐。”,许氏文人说这话的时候开心的一笑。
“可大爷爷死了,我,我哭不出。”,她有些痛恨自己此时竟为这个一向宠爱自己的老人流不出一滴眼泪。
“哭不出就哭不出来吧,这更好,我也没带纸,衣服又太脏。”,颜趣举起来袖子给许氏文人看,她嘟起小嘴儿,一副嫌弃的样子,却也看得很认真。
“遇到刘子骥你就会很开心么?”,狼末问,也算是帮颜趣问吧。
他偷偷看了一眼颜趣,他没有再用那种多管闲事的眼神看着自己了,也没有去看许氏文人,却也不知道去看哪,又收起了几张纸,若无其事的看着两人,似也没被发现。
“为什么要高兴?没知道颜趣活着前他就会时常逗我笑,怕我生气,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如今想起来也挺好玩的,像是一种补偿,可在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经常笑话我!”,许氏文人有些脸红,气急败坏起来,道:“他骂不过我就把我打晕,醒来就到了林王府……”
她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冲着颜趣眨眨眼,见他没看自己低着身子歪着脑袋看着他,抬起头来跟自己对视一眼,有些轻微的脸红,把脸别了过去,她不知道颜趣是不是生气了,听说生气时候人会脸红的,除非是姑娘,但颜趣为什么会生气?但又不像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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