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扶不上墙又如何,现在也只有这滩烂泥供他使唤。
卫云深对他十分保留,空有一身权势,却降不住自身盲目的傲气。
娜尔诺敏和卫云深倒像是同一类人。
有勇无谋,盲目自信。
稍有成绩,就觉得自己了不起,瞧不起他布衣出身,自己又难有一番作为。
现在娜尔诺敏濒死一回,倒听话许多。
只有卫云深,他触及不到。
只能与之共同牟利,却不能相互信任。做起事来,常常捉襟见肘。
陈玉颜吸了一口,状似找娜尔诺敏商议,“首领,属下倒觉得,此事蹊跷,得派人过去一趟,以防万一。”
娜尔诺敏僵硬点头:“对,没错。”
娜尔诺敏心不甘情不愿,实在不想这么窝囊地撤退,可是陈玉颜的事迹摆在那里,要是不听他的,会不会下一秒又出什么事?
表面上,陈玉颜得了娜尔诺敏的首肯,才继续说,“属下认为,十几人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极大可能是还有暗招在后,若是不查探清楚,恐被敌人抄了后方。”
娜尔诺敏继续点头:“对,没错。”
字字句句都十分有道理,娜尔诺敏无从拒绝。
其实也不止陈玉颜一人怀疑,但都以为只是乌兰托娅的人被打了措手不及,才出现此次失误。
“咳,所以,首领们觉得呢?”
陈玉颜给了娜尔诺敏一个眼神。
“嗯,对,我也觉得应该回防一下,以免敌人绕后逐个击破。”
“那首领该怎么安排呢?”陈玉颜继续引导。
“让乌兰托娅的军队先行回去,我再分出一点军队支援,剩下的继续给灵州施压,不得松懈,大家觉得如何?”
这已经是她所想到的最好的方案了。
两边都不得罪。
她看了一眼陈玉颜,对方微微点头。
稳了,自己没有说错话。
其他首领面面相觑。
根据她们得到的消息,娜尔诺敏不是不同意的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一人弱了声音,“既然如此,也确实不得不防,不如就按娜尔诺敏首领所说的做吧。这样灵州也不是完全顾不上的。”
只要一人做了领头,其他人也都只会附和了。
于是乌兰托娅带着自己和娜尔诺敏一万军队,迅速回防。
灵州内虽没得到消息,但也感觉比以前轻松了一些。
“看来是将军出手了。”顾婓雅坐在上首,桌上全是散乱的资料和近期战场的情报。
自闭城以来,情况一直都不容乐观。
城内箭矢已所无几。
能用的资源全用上了。
“苏贵……惊鸿那边,有消息了吗?”顾婓雅拿起一张纸条,上面是后方传来的消息。
将军是何时到达伏兮城,何时到达秦州,何时出的秦州,都一清二楚,并有暗语标记,以免有人冒充。
周荨上前一步,送上一个竹筒。
“这是苏惊鸿那边传来的。”
顾婓雅接过,抽出来,“陈玉颜,卫云深。”
“什么意思?”顾婓雅一愣,卫云深不是当今太后的名讳吗?怎么还被扯进这场战争了?
“苏惊鸿的意思,难道是陈玉颜和卫云深有联系?那道假圣旨是卫云深做的?”
众人皆是一震。
卫云深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宗瑛难道不是她的女儿吗?竟和自己女儿过不去?
都城皇宫
卫云深刚下了朝,微眯着眼,半躺在贵妃椅上。跪着的奴婢剥着柑橘,一瓣一瓣送入他嘴里。
“启禀太后,七星局传来消息。”
卫云深缓缓睁眼,挥手屏退一种奴婢。
“说。”
“陈玉颜发现我们在刺杀太宗瑛了。”下首的人穿着宫中女官的衣服,但行事作风和所报事情,却和宫中女官所管之事毫无关系。
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卫云深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他迟早都会发现的,待我功成,还要看他一个小小军师的脸色不成?”
底下的人欲言又止。
卫云深坐起来,“不过,温吴兴是怎么回的?”
“回太后,温吴兴矢口否认。”
“做的不错,现在这个时候还得拿捏好这个盟友才行。”之后,卫云深不再说话。通常这样就算是禀报完了,女官可自行退下。
然而这回她却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支支吾吾,婆婆妈妈,这是卫云深最厌恶的。
“还有什么事,一并报来便是。”他拿起旁边的一盏茶,送到嘴边轻轻吹了两下。
“太宗瑛……”
“怎么了?”卫云深手中一顿。
“我们一直追杀的太宗瑛已经死了……”
卫云深还没来得及欣喜,下面的人又说:“可那个人不是真正的太宗瑛。”
手中的茶盏啪嗒一下碎了满地。
“太后……”那人瑟缩一下匍匐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养你们这么久,有什么用?!”卫云深面露凶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下面跪着的人。“那你们有查到真正的太宗瑛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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