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道理你也明白吧。”苏惊鸿拿起自己的东西,“不说了,我得走了,记得背下之后烧掉。两块令牌都必须保管好,要是落入旁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张茵叫住他,“等等,关于林织语的事,皇上那边有没有说什么?”
“她现在自顾不暇,还能说什么。不过你放心,等大事落定,绝不辜负你和林织语的努力。”苏惊鸿脚步不停,走出门。
张茵在他身后拱手道,“那就多谢了。”
太宗瑛回宫后首次上朝,卫云深就坚持要垂帘听政。
理由正如太宗瑛所想。
一来,皇上刚刚回朝,恐许多事不太清楚,还得父后多多帮扶。二来,皇上一声不吭就离宫而去,是为性子还不够成熟,父后当多多教导。
多多帮扶,最好事事都由父后拿主意。
多多教导,皇上不依的,父后也可与皇上讲清其中利害,然后执行。
太宗瑛高座朝堂,默不作声。
尽管来吧,看你们都想要些什么。
“皇上看上去好像不太愿意?可哀家也是为了你好。”卫云深苦口婆心道。
“父后一心为民,做什么都是对的。儿臣不敢不依。”
不敢不依?
那就是不依却又不敢。
卫云深露出一抹笑,要是太宗瑛毫无反应,反倒会让他心中不安,但她如此说自己倒放下心来。
太宗瑛总是如此,以前是个稍有不顺,就哭闹不止的孩子。受了许多训诫后,长大就成了话中带刺,不敢行动的大人。
也不过如此。
想来以前她在朝堂上种种顺利,不过是苏老太傅和她那大儿子多有帮扶。
如今苏惊鸿不在,太宗瑛又离宫许久,宫中早已被自己掌控,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来。
想是这么想,但连陈玉颜带领的蛮族军队,莫名折在明明弱势的张茵军队手中,卫云深也不敢因为太宗瑛的表象而懈怠。
两人双双坐好,自有人帮卫云深盖上帘子,随后,朝臣报上各处事宜。
其中就有一项十分重大的灾情。
禹城以南的桃城,江城,明城又闹水涝,弄得民不聊生,大批难民涌向北方,更甚至涌进都城,这是卫云深和太宗瑛早早就知道了的事。
对于太南国来说,每年一次的水涝,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却是个不容忽视的肥差。
不管是何方势力,常常为了这个肥差争得头破血流。
太宗瑛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不如,派新晋户部左侍郎孙冯鹃去,一来粮食这些本就归户部管,二来,也是该给新人一些历练。”
卫云深在帘后不动声色地咳了一声。
“皇上也说是新人了,自然是经验不足的,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恐怕她也担当不起。”
太宗瑛顺着台阶问,“那父后觉得该派谁去?”
卫云深张口就要说出自己人的名字,却一瞬停住。
太宗瑛这么好说话?
显然不会,但她却不驳不闹,一副任由自己安排的样子,这其中必定有诈。
怕不是想借此机会查出自己的人手。
怎可轻易让她得逞?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肥差,也不差这一个。如果太宗瑛真觉得自己举荐的人就是自己的人,倒不如将火引到其他人身上去。
“哀家本想让户部尚书亲自前去,可左右一想,户部尚书事务繁忙,亲自前去倒小题大做了。不如派户部右侍郎付清禾去。她资质老练,难出差错,哀家理朝时间虽不长,但看此人,做事却十分稳妥。”
卫云深口中的两人,其实没有一个是她的人。
这两人也不是太宗瑛的人。正因为如此,两边都不选的中立派,对卫云深来说,也是一道阻碍,不如除去腾个地方。
但凡太宗瑛起一点疑心,这两个人都不会有命活。
“不如孙冯鹃和付清禾一起去吧,互相有个照应。”
太宗瑛露出不太放心的表情,被卫云深收进眼底。
他做出无法反驳,颇为无奈的样子,“皇上对哀家提议的人好像不太放心,可哀家吃斋念佛,皆是为了皇上和天下百姓祈福,又怎么会在赈灾一事上给皇上使绊子。
哀家也不想与你争执,既然如此,哀家便退一步,就如皇上所言,两人一同前往吧。”
好话歹话都说尽。
太宗瑛淡淡看了一眼卫云深,“多谢父后成全。”
安排好赈灾一事,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
太宗瑛不争不抢,不辩不闹,静看卫云深发挥。
原本卫云深并不想说太多话,可太宗瑛一声不吭,更甚至心不在焉的玩起了手指头。
这让卫云深不得不防。
“皇上对此事有何想法?”
太宗瑛一副走神被发现的惊慌模样,“啊,这个,朕没有什么想法。赈灾大事已经安排好了,其他事情都由父后一应处理吧。”
卫云深佯装生气,“皇上,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太宗瑛打起哈哈,“朕离宫之前,每次上朝,朝中众臣,没有一个不大吵大闹的。如今父后坐镇,一个个都安静乖巧,我瞧着,父后比我更能管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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