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瑛差点被气笑了。
若说中立,谁都没有张芸环中立。
张芸环经历三次皇位易主,依旧作为太南国的肱股之臣,统管禁卫军,更甚自己的女儿也是四方将军之一。不是没点本事的。
这话,明面上是婉拒了卫云深,暗里也是将锅甩给了太宗瑛。
你们吵你们的,吵好了再下令。
张芸环比起张家上三代,对百姓的大爱之心,已然削减不少,更多的是保护一家老小安危。
边关之事,张芸环也略有耳闻。
张茵的种种动作,都像是已经站在了太宗瑛的一队。
那自己就更加不能露出任何的动摇。
只有自己保持中立,两边踢来的球她都不接,至少还能保张家其他人无虞。
太宗瑛并不在意张芸环给自己挖坑。
只要张芸环不站在卫云深那边,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支持了。
“既然如此,那便退朝吧!”太宗瑛不给卫云深开口的机会,甩袖离开了大殿。
卫云深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宗瑛离开。
帘内,卫云深放在腿上的手,捏得咯吱作响。
今日让太宗瑛逃了,这事情的难度就更大了。
出了水晶纱帘,卫云深面上笑颜温和,与几位老臣一一道别。
“实在是高,哪怕是没成,他脸上都没见半点不喜。真憋得住。”几个大臣走在一块,急匆匆地出了宫门,约着去酒楼里喝一杯。
“皇家的人,你以为呢。”
“哎,我才不管他憋不憋得住,只要啊,别火烧在我们身上就行。”说这话的人正是户部尚书王玉洁。
刚刚大殿上电闪雷鸣,吓得她腿都软了。
太南国的户部,主要管的就是赈灾这一块。这次的匪患也是因为水患引起的,太南国重文轻武,以往紧急之时,也有赶鸭子上架,让户部尚书亲自带兵剿匪的。
因此殉国的户部尚书就有两个。
是太南国为数不多的高危职业。
要说王玉洁,也是没凑到好时候,她在户部里头钻营的时候,正是户部油水最大,又最安全的时候。
好不容易成了右侍郎,本以为伸手触天,好事将近,没想到接连死了两个尚书。
把王玉洁直接赶上了尚书之位。
另一人缩着脖子左右环顾两下,“我总感觉有人盯着我们,还是小心些吧,别说了。”
弄得众人汗毛直竖,脚不沾地往酒楼赶去。
一旁卖萝卜的人看了他们一眼,又吆喝起来。
旁边那个卖糖人的目不斜视,笑着把手里的糖人递给了摊子前的小女孩。
酒楼门口,还有两个摆地摊卖小玩意儿的。
看见这几位高官,忙上前吆喝。
“诶,几位大人,看看这些玉冠,都是新打出的样式,买几个回家送给家中夫人吧。”
“几位大人,看看我这边的吧,这些皮毛都是好货!”
王玉洁嫌弃地摆摆手,“哎呀,走开走开,急着喝酒呢。”
那两人不敢得罪,只能让开,又冲着大街上吆喝。
王玉洁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现在都怎么回事?这么高雅的酒楼门前两个摆摊的,也没人管管。真不怕被影响生意?”
旁边的人拉着她:“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不容易,想是酒楼掌柜心善吧。管她们做什么,别坏了自己兴致。”
酒楼小二堆着笑迎上来,“几位官爷,楼上请。”
“老地方。”王玉洁回笑。
谁料那小二支支吾吾,“几位官爷,实在对不住,你们常订的那个位置,被人包了。”
王玉洁脸一沉,“岂有此理!”
“今日合欢楼来了新小倌儿,我们都没去,就是想品品你们惊鸿楼的酒!没想到你们连个位置都不给我们留!”
“王大人啊,小的冤枉啊。您是知道的,惊鸿楼里,来者是客,我们不敢往外撵,那两位客人执意要订那个地方,酒楼规矩,先来后到,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
那小二为难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王玉洁怒道:“不是说过,若是有人要订,就报上我的名字吗?”
“小的,报了啊……”
其他人一听,觉得疑惑。
她们几人霸占这处几年了,从没人敢和她们抢地方。
有这权势的人,都是订更好的位置。
谁眼色这么不好?连户部尚书都惹?
莫不真是上头的人,突然来了闲情雅致,想要体验一番平民的生活?
心里一慌,旁边的人就拉住王玉洁:“玉洁,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算了吧,近几日晦气的很,别惹上什么事。”
“几位大人,要不订其他的位置?天字乙号二房还空着,房中布局,楼外风景都相差不多。”
不劝没事,一劝,王玉洁的心气反而上来了。
她料定这都城,这时局之下,没哪个权贵之人闲得慌与她抢位置,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商人抢了她的位置。
“哼,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王玉洁雄赳赳气昂昂地,以旁人不能阻挡之势,朝天字乙号一房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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