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中忐忑的士兵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这自然是好的。多谢阿木尔首领!”
“多谢阿木尔首领!”
陈玉颜笑着摆摆手,“先不着急谢我。现在这种情况,别的士兵自然不愿替你们冒险,所以你们还要选出一个人,亲自去探个虚实。我也不好善自做主,所以把你们喊过来,你们自行决定派谁过去。”
此行凶吉难测,大家心中一时有些怯意,却见一人站住,“首领,我自荐前往。”
此人正是之前反驳过陈玉颜的人。
陈玉颜点点头,“不愧是乌兰托娅首领的勇猛战士,那我这就派人击鼓,让你过去查看。”
“多谢首领。”
“举手之劳罢了,我也希望乌兰托娅真的在伏兮城里。”
片刻,蛮族营帐这边响起三声鼓响。
张茵抬头去看,“他们反应是不是太慢了?这都过了几个时辰了,才回话?”
周荨站在张茵身边,听着蛮族那边的鼓声,响了三声又三声,连续三次。“蛮族那边没有这个东西,肯定会派个人过来,我们耐心等待即可。”
“你,下去看看。”周荨看向侧后方的使兵。
那人得了命令,下了城楼,守在城门口。但城门并没有打开,上方有人正看着外头的动静,一直到人走近了才下令半开城门。
第一刀正藏在一侧,她是个十分有经验的刺客,一路走来就察觉到这附近藏了不止她一个,看来这次,不用她动手了。
使兵走了出去,两人渐渐走近。
下一秒,蛮族的使兵突然被一箭射倒在地上。
使兵被吓了一跳,却不敢后撤,缩着头左右看看,直到收了周荨的命令才回城。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动的手!”张茵怒不可遏,这个节骨眼上杀了蛮族使兵,岂不是节外生枝?!这仗不打都得打了!
“不是我动的手。”
“也不是我。”
“将军,我们都没有动手啊。那个箭是从城墙下的右侧方飞出来的。”城墙上举着箭的将士们无辜的摇摇头。
“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难不成是蛮族的人自己杀的?”周荨觉得荒谬至极。
张茵神色一凛,这其中有蹊跷。“让所有人做好准备迎战!来人,让军师把乌兰托娅和特木尔都给我提上来!”
蛮族营帐
“什么?竟然直接杀了我们的使兵!张茵简直欺人太甚!”陈玉颜在房中大发雷霆,一把将手中的瓷碗摔碎。
房中还有许多乌兰托娅部落的士兵,此时也都义愤填膺,恨不得把张茵挫骨扬灰,“阿木尔首领,不如直接下令攻城吧。乌兰托娅首领肯定不在城中,不如那张茵为何做贼心虚,杀了我们的使兵!”
“正是如此!”门外走进来一堆首领,“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哪怕乌兰托娅就在伏兮城中,我想,她也受不得如此屈辱!不杀使兵可是太南国自己提出来的规矩,却轻而易举的,自己破之,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又一首领举手呐喊,“此时不战,难道要等她们蹬着我们的鼻子上脸了再战吗?我大草原儿女岂容他人如此轻贱!”
“我们得让张茵尝尝我们草原铁骑的厉害!”
“踏平伏兮城!踏平伏兮城!”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顿时一呼百应,其他的人都跟着喊起来。
此等屈辱刺激了所有蛮族士兵,激起了她们的好战之心,所有人蓄势待发,只等首领一声令下!
陈玉颜阴沉着脸,冷冷说道,“既如此,那便如大家所意,踏平伏兮城!”
乌泱泱一群战马在伏兮城外集结,蛮族的士兵烧了帐篷,显然是要背水一战。
伏兮城并不好守,四周没有天险可靠,一览无余,城门一旦被迫,四周小城也断然守不住。
上万人狂奔而来,城楼上只能看见楼下黄沙滚滚,城中百姓,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大地在震动,顿时慌不择路,尖叫声四起。
张茵皱眉看过去,“吩咐人安排百姓往都城方向撤离,以最快的速度带好够吃的粮食。另外,如有人此时出来作乱,强抢人东西,直接杀无赦。”
“诺。”周荨抱拳应诺,带伤一群士兵下了城楼。
“嗖!”
一支箭划破虚空,从张茵耳边擦过。
蛮族的弓箭手已经布好了阵,为破城门的人打好掩护。
“杀!”
张茵一声令下,城楼上顿时飞出阵阵箭雨,高处的弓箭手自然是站了许多优势,然而蛮族为了对付太南国的弓箭手,特意备了许多耐用的盾。
看见城楼上箭雨落下,盾兵上前举起盾牌,挡在弓箭手和破门兵的身前。
如此,竟少有伤亡。
宋懿之带着乌兰托娅和特木尔上来时,双方正打得如火如荼。
“将军,人都带来了。”
乌兰托娅愣愣地看着前方,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说会收手的吗?”
“乌兰托娅,你可知,你识人不明,中了陈玉颜的奸计。”张茵冷眼看着她,乌兰托娅错愕的表情全部映在张茵的眸子里,“他为了挑起战争,不惜派人杀了自己的使兵,手段可真是高超。显然,被蒙在鼓里的不止你一个啊。”
“他明明答应我,只要我出了事,就会收手的!他已经攻下了几座城了,夺来的物资都该和我们部落平分的!”乌兰托娅歇斯底里。
她被弃了,她的整个部落都被陈玉颜给算计进去了!
“传话!”张茵大声喊道,“让陈玉颜看城楼,乌兰托娅和特木尔都在此处,不想他们死,就立刻收手!”
张茵做不到那么狠心,直接把人挂出去晾着。
她只希望陈玉颜还有一点良知,看在特木尔的面子上,放弃攻城。
“陈玉颜!看城楼!乌兰托娅和特木尔都在此处,不想他们死,就立刻收手!”使兵也不管张茵口中的陈玉颜是谁,拿着‘喇叭’大喊三声。
在这震天的杀声中,陈玉颜还是捕捉到了特木尔三个字。
他抬头看过去,只依稀看到喊话的使兵旁边站着两个人,那装束,都是蛮族的装束。
“张茵怎么回事?为什么喊陈玉颜,他不是早就死了吗?”一个首领疑惑道。
陈玉颜这才回过神,他收回视线,佯装不知,“陈玉颜?就是那个在我来之前一直辅佐娜尔诺敏左右的陈军师?特木尔和他有什么关系吗?我们明明只要乌兰托娅首领,为何张茵却把一个叫特木尔的人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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