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菻来枭园也好些天了,谁都能从她那双饥饿的眼睛里看向她对墨先生的渴求。
廖恒感到自己要背上管治不严的黑锅,忙解释:“枭园的规矩都已经告诉他,上楼前也警告过她。”
墨时玦什么也没说,直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僖木把被子往廖恒怀里一塞,笑道:“廖叔,雅菻要颠覆您兢兢业业管理枭园的小舟,小心哦。”
僖木跟在了墨时玦身后。
像这种情况,他应该在前面的。
但墨先生走路的速度告诉他,让他在后面跟着。
于是,他只能和先生近一些,确保他的安全。
墨时玦把手放在门上,没有马上推开。
他低头想了点什么,更像是在做心里准备,然后才用力把门推开。
房间里,除了床,别的地方很整洁。
僖木四处张望了一下,除了床,没有异常。
一缕细微的芬芳飘进了墨时玦的鼻孔,他看向那盆昙,没有说话。
这缕味道很不明显,以致廖恒和僖木根本闻不到。
墨时玦把目光落在床上,问廖恒,“这就是你让那谁整理的房间?”
事情果然是往这个方向发展的。
廖恒感到不谨慎处理,自己敬业的名声会晚节不保。
他快速的在脑海里整理了思绪,说道:“白天时,我来整理过窗帘。受伤的手指就是证明。没想到雅菻做事马虎不说,还不尊重主子的被子,她不适合做僖水的工作,我会如实告诉老夫人。”
墨时玦总算对他的处理态度满意了些,“马上换掉床单被褥,别耽误我休息。”
墨时玦这么说,就是不计较廖恒的监管责任了。
僖木尽到了职责,自觉离开。
而廖恒,马上叫来手脚麻利的佣人,给墨先生更换床上用品。
墨时玦端着一杯红酒靠在窗台,并不理会房间里的动静。
他们一进门,就把她吵醒了。
听到对雅菻的处理意见,她也是满意的。
于是,在墨时玦坐在窗台上的时候,她也终于肯靠着他了。
床上很快焕然一新。
廖恒知趣的关上门带佣人离开。
墨时玦这才低头看向叶片稀疏的昙。
“廖恒受伤,他的血帮助了你修炼?”
叶初芯脑子转了转,好像是,若不是他的一滴血,她今晚不能从昙里出来。
“这次是意外,以后不许接受别人的这种帮助。”
魔族中人,毕生修炼早已与气血相融。
而她,不是魔族的人,他怕她未成形的灵力,化解不了,也承受不住。
叶初芯伸了个懒腰,总归是出去了一趟,好累哦。
她又想睡了。
墨时玦喝完最后一口红酒,弯腰凑了上去,一边倒腾的枝丫,一边低低责备道:“小东西,化成人形也不让我看见。以后不许,听见没?”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头顶,叶初芯本不想理他的。
但是他的手,摸到叶片下面藏着的,唯一的一颗花骨朵。
叶初芯顿感自己的命脉被人掐在了手中,只要他轻轻用力,她就会消散。
她很不舒服的动了动枝丫,提醒他放开。
墨时玦没有松手,而是更加责备的说道:“这些天这对你太好,要上天了么?这么大一花骨朵都不让我看见。”
叶初芯的枝丫抖得更厉害了:能怪我吗?一天前还是青嫩的样子,现在重了不少。还不是因为这里灵力太多,营养过剩所致。
墨时玦松了手,昙也不抖了。
叶初芯舒出一口气,感觉憋气许久似的。
墨时玦认识到,她的灵气已经全部汇聚到了花苞中,离变成人形已不远,但这段时间也需要极为小心,如果一个闪失折了花骨朵,她由精灵变回人形的路就毁在这最后一关。
他寻思着自己不再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让僖木守在这里。
转头再看昙,又一动不动了,不过她浅浅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
“这么贪睡,以前怎么没发现了呢?不仅懒,还爱吃醋。算了,等你变成人形,再好好收拾你。”
这一晚,墨时玦也没有去床上睡,他在窗外坐了一夜,陪她。
当晚,风雨大作。
一声惊雷的震得心跳到嗓子眼儿。
叶初芯也抖了抖,但眼睛睁不开,只感到有人把她拉了过去,她应该和他很近,近到她能感到他的热度。
而束景,在被一声惊雷吵醒后,发现外面风大雨急。
这样的夜晚,适合睡觉。
正要蒙头倒下,突然想起前院有位客人。
在短暂考虑之后,束先生终还是于心不忍,离开温暖的被窝下楼。
蓝溱被倾盆而下暴雨打的抬不起头。
这种气候他也遇到过,那时可以和叶初芯抱团承受,可现在,只有他,也许明天花盆里的水多到让他不舒服好几天,但他不会也放弃由精灵变回人形的修炼。
这些天记忆恢复不少,他想自己的兄妹和族人。
在强大的理想之下,这点风雨,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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