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是魔，一念是佛。佛魔差别不过转念之间，程儿当谨记。郑老怪当年于我无极门大有渊源，他现在突破日渐紧迫，如不能进到出窍期，也就十数年寿命了。我先前之所以不答应，一是我对突破并不紧迫，二来双修对意志决心要求极高，当年师娘也是情海挣扎，灵基不稳，魔性未尽除。”
章程低着头，就象初中生上生理卫生课一样，脸红红的。
梅天意叹息一声，想不到这孩子对性如此敏感，这可如何是好，越修炼越容易着魔。
“那师娘却为何要答应郑克塽？”感到师娘一股失望，章程只好掩饰着内心的慌乱问道。
梅天意心里暗道，还不是为了救你。只是这话不能说，说了这孩子没准又魔性大发，再杀上灵秀峰送死。
于是淡淡道：“郑老怪是绝望中抓住一把稻草，我要是不答应，他没准魔性大发，对我和无极门都很不利，就是对人类都可能是场灾难。再说，以他金刚后期，无限接近出窍期的功力与我双修，我的好处会远大于他，何乐不为？要是他借此突破，对整个修炼界，将是一个巨好的成功案例，你我以后都可以借鉴。”
“我总觉得，有点，不好……”章程低声喃喃道。
说完，梅天意一喝，“抬起头来，看着师娘！”
章程一震，心思乱飞，赶紧抬起发红的脸，看着梅天意。
“你见过画家作画吗？人体素描是必须的一课。”梅天意只好开导他。
章程点点头，这到是听说过。
“那医生学解剖呢？人体是必须要了解的。”
章程又点点头。
“那在画家和医生眼中，人体是什么？”梅天意欣然问他，章程有些上道了。
章程慢慢想去，找到一个自认为对的答案，“他们眼中，人可能就是一只剥了皮的死兔子。”这个比喻，让他自己都笑了。
梅天意点点头，“医生和画家是灵基最高的人群，工作时，人就是个花瓶，生活时，人才是个人。双修，也是如此！”
这席话，有点醍醐灌顶的意思。虽然还不是特别理解，到底松了一口气。
“程儿，你跟我来吧！”孺子可教，梅天意满意地起身。
走到壁炉旁，是一幅伊甸园的油画，一人来高，亚当、夏娃和蛇，画得很逼真，和书上看的不同，但却令人看了完全没有淫秽的感觉，反而觉得很神圣，很单纯。
看着油画，梅天意极其满意，“这是提香的《伊甸园》，是本门祖师爷游历西土时带回来的。我很喜欢，就偷了来，你师父可是把这幅画当成淫画锁在柜子里，当然，他当时还没进练气期，也是对的。”
祖师爷去过西土？看来本门的故事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啊。
梅天意想了一下，轻轻推开旁边的一道小门，“程儿，进来吧！”
章程进去一看，里面是一间很大的房间，足有一百多平米。四壁光滑如镜，最里那面石壁上粗糙不平，有水珠渗出，沿壁而下，滴水成涓。顶上反光灯打下，墙下一个微型小潭，滴哒声响，中有红鱼几尾，水又潜入石壁不见。
“师娘，这房间好有景致，让人心情一静。”
梅天意点点头，“当初建造时，这里浸水，法国来的设计师就把此处设计成我的修炼房，甚合我意。”
关上门，梅天意转身正面章程，“程儿，你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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