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恽夜遥和莫海右赶到机场,谢云蒙一看莫海右那张脸,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位总是端着架子的法医先生,也总算尝到一点苦头了。
帮恽夜遥拿过安检机上的行李,谢云蒙问:“莫法医,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
说完,莫海右自顾自走到他们前面,谢云蒙拉起还在自责中的演员的手,单手将两个背包扛到肩上,紧跟在法医先生身后。
三个人就在这种别扭的气氛下开始了新的旅程。时间正好是卡申夫别墅客人们入住的第二天,5月21日的下午。
让三个人好好享受旅程,我们把视线暂时回转到卡申夫别墅内部。
5月21日早晨9:22
昨天到达卡申夫别墅的五个客人,已经有四个坐在一楼大厅里了,他们分别是正在优雅喝着饭后早茶的宋跃华女士(飞彩),翻看着报纸的美丽小说评论家云雅暮小姐(毕青)。
值得一提的是,云雅暮手上的戒指和胸前的小别针也形似橙色鸟喙,与她两颊边的挑染发丝倒是非常搭配。
坐在两位女士身边,正在同莫向西友好交谈的男人名字叫做沈亚弈,这个名字我不看文字的话,很容易听成女生的名字,让人取笑。
不过,这个人长的并不柔弱,他只是瘦了一点而已,高高的身材,显得上半身比下半身要长很多,如同竹竿一般。
大概是身材的关系,沈亚弈的肩膀显得有些佝偻,说话的时候习惯背部稍稍往下弯,形成一种很谦卑的姿态。
但姿态并不代表本人的性格,沈亚弈是一个心性高傲的人,从他对莫向西说话的语气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让人感觉有点说教的意味,总是以自己的想法为中心点。
或许是因为在座的人都是腰缠万贯的知名人士,所以莫向西说话也格外小心翼翼,他大多数时候并不反驳沈亚弈,而是在对方发表意见之后,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沈亚弈有一头花白的头发,留到肩膀处,此刻整整齐齐的用一根黑色皮筋扎好,单看后脑勺的话,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艺术家。其实,沈亚弈是一个成绩不错的生意人,经营着许多家菜馆和小宾馆,据说其中有不少生意火爆。
不过,单从沈亚弈的外表看,我们倒觉得他更像是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瘦得皮包骨头再加上弯腰勾背的样子,脸上也没有一般餐馆老板该有的油腻和红润,如果不算上他那高傲神情的话,倒是有几分惨白寒酸之色。
沈亚弈衬衫的胸前口袋里别着一只纯黑色的钢笔,钢笔盖帽很大,上面还有特殊的装饰,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而且被主人很小心使用着,表面没有一丝刮擦的痕迹。
如果我们坐在莫向西的位置看过去,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那支钢笔盖冒上其实装饰着一个小小的山羊头,用铁片制成,栩栩如生。山羊头的下方,紧连着两个烫金小字——勾戊。
沈亚弈的双脚被他宽大的裤腿给挡住了,但是从露出的脚尖来看,这双脚最起码比普通男人长了1/3,就算是藏在裤腿里也显得非常突兀。
还有一个人坐在客厅唯一的那间房间门口看书,背靠在墙壁上,胳膊肘和锁头仅仅相距一两寸之遥,他坐的椅子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女仆特意搬过去的,反正莫向西并没有在意这件事,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大厅里的这第四个客人。
看书的人低着头,看不清容貌,我们只能确定他是一个年轻男人,年龄大概在25到35岁之间。他有一双修长的双腿,肩膀宽阔,腰背笔挺,修长骨节并不明显的手指放在书页上,和淡色的书页显得特别相衬。
那是一双漂亮的手,甚至连女孩子都会自愧不如,手背上微微有青筋凸显,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没有一丝瑕疵。
屋子里可没有女仆,因为这里的女仆只负责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并不负责招待客人,或者寒暄这一类工作,也不用卑躬屈膝去迎合主人的意思。
在大家吃早饭的时候,女仆们可以自由活动,甚至外出逛街采购,莫向西和小莫绝对不会说什么的。
大厅里的小小聚会,在一片融洽的气氛中继续着。到处都没有看见那个身材肥胖矮短的邋遢中年男人,以及名义上的男主人小莫的身影。
宋跃华抿了一口茶之后,有些担忧地问道:“我刚才下楼的时候,好像听到小莫出门的声音,他怎么没有来吃早饭?”
听到雕塑家女士的问话,莫向西笑眯眯的从沈亚弈挡住的地方探出头来说:“我这个侄子就是这样,从来都不遵守时间的,他有可能到后面院子里去散步,也有可能就是出来看一下,现在又回到屋子里去睡觉了。”
“是吗?我以前倒是觉得他做事很准时呢!”宋跃华继续说,脸上保持着客套的微笑,她放下圆圆的茶杯,双手手指交叉撑在桌面上。
“那是因为你不常见到小莫,其实很多时候,他做事都需要我或者已经过世的大哥提醒,女仆也常常因为他不准时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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