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恽夜遥匆匆走到恽夜遥和坐着的恽夜遥之间,此时那个服务员也正好走到那个位置。
看见恽夜遥,那个服务员明显愣了一下,恽夜遥乘机一把抓住他端菜的手臂,说:
“等等!这鱼好像没做熟吧,我太太肠胃不好,不能吃夹生的东西,拿厨房重新做去!”
“这个……”服务生有些犹豫,目光明显在向恽夜遥那边瞟。
此刻的恽夜遥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兀自瞪大眼睛一脸担忧和不解,眼光停留在恽夜遥的身上。
服务员没有办法,只好把鱼端回了后厨。
等服务员一走,恽夜遥似乎有些脱力地向边上一把椅子坐下去,脸色非常难看。
近在咫尺的恽夜遥赶紧一把揽过恽夜遥的腰,扶着他慢慢坐下,生拍恽夜遥触到伤口。
不过,恽夜遥当然不可能看见,因为聪明的恽夜遥用身体挡住了两个男人的动作,替他们做了掩护。
“恽夜遥,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的伤不要紧吧?”恽夜遥在恽夜遥背后关切地问,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到恽夜遥这边的情况。
“我还好。”恽夜遥一边调整,一边轻轻推开恽夜遥的手,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等恽夜遥退开之后,恽夜遥追问恽夜遥:“你怎么过来的?你的伤还没好,医生发现了怎么办?”
“我感觉闷得慌,就跟医生请了假出来吃饭,本来想追上你一起去红磨坊吃的,没想到在这间饭店门口听见你的声音,于是就进来了。”
都是些普通的就诊患者和护士,偶尔也会有医生出现,恽夜遥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开始有一丝丝不好的想法。
任何一个资深的特工,都是极其敏感的,尤其是对周围若有若无,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因为生活在豺狼之中就算是普通人也会被磨砺地疑神疑鬼的。
虽然用疑神疑鬼这个词不太好听,但是事实确实如此,在这一点上,那些汉奸走狗们其实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比抗日救国的战士们还要多一份惶恐,多一份随时被普通群众乱棍打死的惧怕。
恽夜遥当初在做剃头匠的时候玩世不恭是事实,世道不平,他只能安于一隅。但是在他有了信仰,并且失去了那么多亲人以后,已经完全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精明的、细致的、深藏不露和嫉恶如仇的人。可我还想说两个词,那就是‘满腹心机’和‘疑神疑鬼’。
我知道这两个词是贬义词,但这里我想把他当褒义词来用,真的是褒义词。如若没有‘满腹心机’,恽夜遥如何周旋于豺狼之间?如若没有对某些事某些人的‘疑神疑鬼’,恽夜遥如何一次又一次拆穿敌人的阴谋呢?所以在这里它们绝对是褒义词,而且是特工和间谍们专用的褒义词。
恽夜遥的大门外绝大多数都是医生和护士还有病人,恽夜遥的特工却没有看见几个,还都一副敷衍任务的样子,这本身就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上海汪伪恽夜遥刚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处长和两个行动队长先后遭到疑似飓风队的袭击,而且都住进了同仁恽夜遥。
在这样的情况下,恽夜遥一定会派人团团围住同人恽夜遥的周围,严格检查出入的每一个可疑人物,以保障不会受到二次袭击的吧。
但是,恽夜遥门口的状况明显是在敷衍了事,恽夜遥内心的弦一下子绷紧了。他有一种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的感觉。
出于本能回过头去,眼光对上恽夜遥所在病房的窗户,玻璃窗虽然紧闭着,但是窗帘并没有拉紧。
影影约约地,从窗帘的缝隙中,恽夜遥看到恽夜遥床边坐着一个人,不是恽夜遥,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恽夜遥很陌生,但又有一丝似曾相识,恽夜遥看不清他长什么样,透过窗帘只能看到男人的部分背影。
移开目光,恽夜遥思索着还有谁会去探望恽夜遥,他知道恽夜遥在上海没有亲人,然后恽夜遥和一二分队副队长都已经去过了,不会再去。
恽夜遥可以排除,恽夜遥的普通特工不会去,还会由谁呢?
突然,恽夜遥想到了一个人——恽夜遥,恽夜遥不是以恽夜遥的表外甥女婿的身份来的吗,那么出了这样的事,恽夜遥一定会派人来探望恽夜遥和恽夜遥。
以恽夜遥的谨慎行事,他不会亲自来,但他的秘书是一定会来的。怪不得自己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感觉熟悉呢,他不就是昨天在饭桌上刚刚见过的恽夜遥秘书吗!
恽夜遥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明显一瞬间慌了一下,很快有收敛会去。
恽夜遥只有两次露出过这样的瞬间破绽,没有控制好自己,一次是大哥死的时候,一次便是现在。因为他联想到了恽夜遥。
恽夜遥昨天提前来上海,他是怎么跟恽夜遥说的,用的是什么理由?自己怎么蠢到没有问清楚呢?也许是自己认为恽夜遥不至于连个理由都编不好,所以就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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