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事态也在两个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逐渐发展。
老编剧的别墅里,家政阿姨先用手提式吸尘器吸干净的桌上和沙发上的灰尘碎屑,然后绕过房间中央的装饰墙,准备到后面壁柜里去拿大的吸尘器。
可是脚步刚刚绕过装饰墙,阿姨就猛地停了下来,他的瞳孔在瞬间放大,眼睛周围的皱纹因为惊恐全部挤到了一起,下巴和嘴唇周围的肌肉无法控制的扩张开来,一秒钟之后,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屋子。
“啊——!!!”
然后阿姨整个人向后退,被吸尘器的管子绊倒,跌坐在地上,接着浑身筛糠似的发抖,连滚带爬向着楼下跑去。
一边跑,一边还在不停喊叫:“杀人了!老爷子被杀了!!”
声音从窗户传到户外,靠近别墅行走的人纷纷停下脚步,好奇的朝里面张望,反应比较快的人听清楚阿姨的喊声之后,把手伸向手机,准备确定情况立刻报警。
阿姨像疯了一样冲到户外,别墅的大门被她撞得哐当哐当直响,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断向站在门外的人求救,等到有人报警之后,这才战战兢兢的坐到离别墅很远的一块石墩上,等待警察的到来。
在警察到来的几分钟里面,很多好心的路人自发在阿姨身边,安抚她的情绪,也有很多人不断打听着别墅里面的状况,想要进去看一看,却没有胆量进入。
此刻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街道上因为这件事弄得乱糟糟的,交警也来了,驻足观望的人越来越多,直到警车呼啸而至,大家才纷纷散开。
根据路人的指点,从警车上下来的一个年轻警官走到了家政阿姨面前,问她:“请问你是现场第一目击者吗?”
“是,是的……”阿姨结结巴巴的回答说。
年轻警官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金燕。”
趁着没有人看到,男人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他相信凶手是失手杀人,但具体为了什么,他不想弄清楚。
虽然即将要面对尸体,而且是第一次,但男人并不害怕,好像他的神经系统天生就带着一种临危不惧的特质,没有冷汗,不会颤抖,如同走进自己房子一样淡定。
楼梯发出吱嘎声,当男人踏上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那面装饰墙前放着的东西,从左至右是一盏台灯,三个圆柱形的笔筒,一大叠泛黄的稿纸和一个没有印花的白瓷花瓶。
男人直接走向了花瓶,他一眼就认出了花瓶是假的,因为过去在工作中,他曾经接触过这种新兴的电器产品,一边用手确认听筒的位置,视线一边瞟向装饰墙后方。
那些小型酒桶果然都被破坏了,一切在他意料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老编剧就躺在酒桶中间,鲜血从他鼻子里不停流淌出来,与身上地上的酒液混合在一起。
“混蛋!”
男人咒骂了一句,继续摆弄电话机,他先把电话机后面的白色电线拔掉,然后用抽屉里的小剪刀将残余的线头剪干净,最后居然掏出了一管502胶水,小心涂抹在话筒与底座分开的切面上,再把话筒按上去,用手帕擦掉了多余的胶水痕迹。
过了几分钟之后,他确认话筒与底座已经胶合牢固了,居然又拿出了一张印画纸,就是那种小孩子常玩的,可以在身上印出图案来的纸片,只不过他的这张比较大。
将喷上水的印画纸整个贴在花瓶四周,牢牢地按了一分钟,再撕下来,纯白色的花瓶上就有了花鸟图案,与真正的花瓶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花瓶口依然是封闭的,男人没有办法在里面插花,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准备鲜花,他拿起旁边稿纸上的镇纸,用长方形一头狠狠敲向花瓶口,塑料的花瓶口只是薄薄一片,里面有一段中空,藏着电话内部机件。
“警卫被人从身后袭击,钝器击打导致昏迷,殴打者的力气很大,几乎一下就砸碎了头部的骨头,伤口范围也不小,这三个人之中没有殴打警卫的人。”
谢云蒙一边分析着,一边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假冒的服务员和机场负责人的衣领,想要开车带走尸体的女人被他用手铐铐在皮卡车车门把手上。两个男人的手劲,他都已经试验过了,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力量。
尤其是那个服务员,简直是个软脚虾。谢云蒙这样说的时候,恽夜遥稍稍有些不高兴,因为他的小蒙也总是把他形容为软脚虾。
“好了,小蒙,不要再炫耀你的力气了,把他们交给其他警员吧,你忘了今天你要做什么了吗?”恽夜遥提醒谢云蒙。
刑警先生说:“我可不敢忘,不过,机场发生了凶杀案,虽然不是在我的辖区里,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这样吧,你能不能给伯伯打个电话去?把我们见面的时间向后推延一点点。”
“难道你早上没有去?”恽夜遥突然之间显得很惊讶,他反问道。
谢云蒙把手里的人交给过来接应的警员,拉着恽夜遥绕到皮卡车后面角落里,才说:“地址是府门大街166号园景别墅区七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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