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头儿关照的人十有八九和案子有关系,我认为大概是伪装的现场勘察人员和法医吧!”
“我看不像,”第三个人开口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进去的是一对老夫妇,头发都白了,我们科里可没有这么老的鉴识人员。”
“你可真是榆木脑袋,小魏不是说了吗!过来的人肯定都经过了伪装。”第一个人回答说。
可是第三个人还是不认同他的话:“我知道他们会伪装,可是二十几岁的人,要伪装成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不太可能吧?又不是专业演员,能伪装得那么像吗?你看刚才的服务员和老板,一点破绽都没有看出来。”
“他们可是每天都在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如果是我们科的人扮成了老夫妇,我估计早就看出破绽来了。”
锃亮的皮鞋踏上灰尘遍布的地面,不一会儿,鞋头上就灰蒙蒙一片了,莫海右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太过于关注,他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件事情上面。
第一件事情是如何找到正确的切入点。什么是正确的切入点?就是安谷夫人在信中所写的房子真正入口,她说莫海右从来没有找到过。对此,莫海右第一次感到自己像是迷了路的瞎子!
以前,他单独来过,和谢云蒙、恽夜遥一起也来过,那么多次了,法医先生几乎看遍了火照之屋所有的地方,甚至地下房屋他都仔细勘察过。安谷夫人说真正的屋子内部,到底是指哪里?目前莫海右还没有头绪。
第二件事情就是刚才的白衣人,自从他闪入房子之后,莫海右就意识到他一直在跟踪自己,之前路上看到的影子和黄色蝴蝶花,现在想来,也不是恍惚之间的假象那么简单了。
这个人是谁?是幽灵吗?绝不可能,他一定是一个和安谷夫人有关的人,也许是当年案子的漏网之鱼,也许和案子没有关系,只是现在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来搅扰他的调查。
不过这个人跟踪他,给他看黄色蝴蝶花是什么目的,总之他一定在房子某一处等着莫海右,法医必须把他找出来才行。
小杂货屋一共有两间屋子,先进入的空间一看就是主人睡觉的地方,有一张破败的单人床,还有衣柜和桌椅,虽然陈设简单,到有五脏俱全。
衣柜的门早已不知去向,朝向火照之屋那一侧的窗户也掉了下来,只有百叶窗斜斜地挂着,绳子早已断裂,长长的塑料片大部分都堆积在地上,窗框上面只有几片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摇晃着。
跨过连接的小门,莫海右拍了拍肩膀上沾到的灰尘,放眼望去,第二进空间应该是做生意的店堂,这里莫海右还是熟悉的,想起过去,少女店主在的时候,这里别收拾的干干净净,货架上各种物品都摆放整齐,就像列队的士兵一样。
“不要再躲了,如果你真的舍不得这里,就该好好生活下去,而不是想尽办法把我重新引回来……”
低沉而又悲伤的声音唤醒了死神,‘他’白色的身躯渐渐抬起,一个圆形的东西从雕像背后滚出来,滚到法医脚边停下,来回晃动着。
莫海右伸出一只手扶住那东西的把手,目不转睛地说:“带我去死神脚下真正的避难之所吧!把你想要和我说的都说出来,这是最后一次了,安谷!”
一切都在想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不过这个未知是为了结束,而不是为了新的开始,不管是对于冷漠的调查者,还是对于悲伤的引导者,他们都希望能够逃出事件牢笼,真正得到心灵的安宁。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大亮,埋在土里的电线微微颤动了一下,电流从它内部通过,注入到地底深处黑暗的地方,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下,房间各个角落都传来了响动声,奇异的景象再一次呈现,在更深处的屋子里,布帘还未掀开,两个人的对话声传来。
这是两个男人,一个听上去已经老了,而另一个还很年轻,甚至听上去还是一个孩子,老人的话语逐渐清晰,带着细微的担忧,他正在一点一点向着外面房间退却,很快佝偻着的背影就出现在门口站立者的面前。
“还记得我吗?”站在门口的其中一个人开口了,声音还是多年前一样沉静冷漠,老人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瞬间陷入回忆。
当年的连环杀人事件,老人是亲身经历的,没想到此时此刻,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重见天日的时候,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老人开口说:“对不起,当年欺骗了你。”除了道歉,老人想在想不出更好的开场白。
“那你是亲眼看着她走出店门的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刚刚九点多钟的时候还在,我看她一直在拖楼上楼下的地板,现在却发现她不见了,阿姨从来不去别的地方,总是一拖完地就走,所以我才会认为她回家去了。”
“柜台不是就在店门的旁边吗?你有没有人走出去都看不到的吗?”里面的人声音变得严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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