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
丫鬟想了想:“大概……还有八个吧……”
“你们夫人平日里待你们如何?”云筱珂虽然被韩修琰捂住了耳朵,听不见丫鬟和韩宇的对话,但是在看到丫鬟闭了嘴后,赶紧的问了出来。
丫鬟的眼神有点迷茫:“夫人……夫人平日里……很可怜我们,有时候……还会拿些药……来给我们上。”
云筱珂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只得看向了韩修琰。
韩修琰看了云筱珂一眼,挑了挑眉,松开了她的耳朵:“她说夫人平日待她们不错。”
云筱珂:“……”
虽然前面的话,韩修琰没让她去听,她也大概的想明白了一些,毕竟那些话本子不是白看了的。
“大人,提问那位夫人吧。”云筱珂看着韩修琰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有种感觉,那位夫人,即使不是凶手,也会知道些什么。
韩修琰点了点头,那些人大概都没有想到,这个案子竟然会多出来这么一条线索。
杨庆军养那么多的瘦吗,是要做什么?
然而,事实证明,他想错了,那些小女孩,并不是被当成瘦吗给养着的。
那位夫人一点都不畏惧锦衣卫的威势,甚至还有些轻松。
也不等韩宇开口问,她便笑了一下,竹筒倒豆子,承认了自己的杀人过程。
“那杨庆军真不是个东西!喜欢玩女人就算了,还偏偏对着我侄女下手!那就是个畜生,杨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从上到下从老到小,都该死!”
原来,杨庆军并不是真的养瘦吗,甚至连身边亲人都不放过。
夏蓉蓉家也是商贾人家,势力并不比杨家差多少,所以杨庆军从娶了她后,倒也在面上能过得去。可不曾想,这人竟然将主意动到了她娘家侄女的头上。
她娘哥哥嫂子也是在无意中撞见她侄女的不对劲,在对侄女进行了拷打后,侄女才说出了事情真相,杨庆军竟然……染指了侄女,还对侄女洗了脑,准备将侄女给献出去!
昨日里,她哥嫂怒不可遏的将她给叫回了家,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到了她侄女投井自尽的消息,伤心欲绝的哥嫂,自是愤怒无比,夏蓉蓉也对杨庆军恨得直咬牙,于是承诺给哥嫂,会将杨庆军给杀了,为侄女报仇。
夏蓉蓉的供述,让云筱珂直皱眉,那杨庆军还真是如夏蓉蓉所说,禽兽不如!
“你是如何杀的人?”韩修琰的声音没有起伏,带着一贯的清冷。
“呵!那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就该死!”夏蓉蓉的脸上没有一点后悔,全是憎恨,“他怎么能朝着小女孩儿下手的?要想杀他,还真是容易呢!”
说着,夏蓉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笑:“我就告诉他,我哥哥嫂嫂今日会在西郊的枫林,给我侄女办一场赏枫会,去的都是交好的小姑娘,他顿时就上心了。哦,我侄女投井的事情,杨庆军还不知晓。”
“他让我带着他一块儿来。许是因为心里惦记着,对我给他的食物,竟然一点都不怀疑,直接给吞进肚子里去了,哈哈哈哈哈……死了好!少个祸害!那杨家的都不是好东西!不过,没了这杨庆军,那些人也都蹦跶不了什么了,哈哈哈哈哈……”
她恨,恨自己,引狼入室,让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将她的侄女给霍霍了!以她兄嫂对她憎恨的程度,她不会再有娘家了……
这时候,顺天府也着人过来通传了一声,仵作验尸的结果,杨庆军确实是死于中毒。
云筱珂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了那枫林主道上面的两枚足印,便开口问道:“你兄嫂看着你杀人的?”
夏蓉蓉愣了一下:“你是如何得知的?”
云筱珂便知答案了。
韩修琰看了韩宇一眼:“去查一下这两人的身长足印。”
“大人!我兄嫂他们只是看到了,他们并没有动手啊,大人……”听到韩修琰让人去查兄嫂,夏蓉蓉立刻就慌了。
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本就欠了她兄嫂的,真的不想再连累他们了。
韩修琰没有理会她,而是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韩宇的动作很快,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便回来了。
他测出来的夏蓉蓉兄嫂的足印,身长,和云筱珂在枫林测得的足印一样。
韩修琰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夏蓉蓉,问道:“如若我保住你的性命,也不追究你的兄嫂,你当如何?”
云筱珂看了韩修琰一眼,这是……
夏蓉蓉也愣住了:“大……大人……我……我已经不再奢求能苟活了,现在能帮我侄女报了仇,我已是很知足了,现在只盼着能早日到下面去,给我那可怜的侄女赔罪,陪着她一起走那黄泉路。”
说着,夏蓉蓉一直都无谓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害了你侄女的,也许是另有其人。”韩修琰静静的看着夏蓉蓉,等着她的反应。
果然,夏蓉蓉的脸色顿时就惨白了,眼睛瞪得圆圆的。
“大人……”
韩修琰伸手,阻止了她的话:“我不需要你去做什么,只需将你所知晓的和杨庆军有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就行,至于你……我会让人传出消息,你在昭狱经受不住刑罚,已身亡,以后你改名换姓,我会命人给你安排另外一个身份,你认为如何?”
夏蓉蓉坐在地上,没有吭声。
韩修琰也不着急,站起了身:“你若是想明白了,便让人来找我。”
说完,便带着云筱珂离开了。
“大人。”云筱珂在脑子里将韩修琰的话过了一遍后,便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您是认为……那杨庆军将那些小女孩给训练出去,是送给了怀王府?或者是王尚书府?”
韩修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冰冷:“这种癖好,虽不是正常的,但……有些人却拿这个当成炫耀的本钱。”
云筱珂有些骇然,韩修琰能这样说,便能说明,他已经有了很明确的怀疑对象。
而夏蓉蓉作为杨庆军的妻子,不可能对他的事情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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