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住心头的悲痛与慌张,袁绍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张口问道:“如何,可还有救么?”
医者仔细的为袁谭诊断了片刻,忙道:“还好,大公子头颅受损,且身上多有骨伤,但总算还未伤及根本,还请主公速速准备热水白帛,并命人熬煮姜汤,某先为大公子正骨包扎,在煮以温药喂之,当能无事,只是不可延误。”
袁绍闻言,顿时精神一振,忙点头道:“好,好!就按你说的办!务必救回我儿,我儿若无事,千金万金,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话还没有说完,突见一只冰凉的手掌紧紧的握住了袁绍的手腕,顿令袁绍浑身一紧,诧然的低头瞧去。
袁谭不知何时,睁开了朦胧的双目,伸出手紧紧的抓住袁绍的手腕,这个平日十分轻易的动作,此刻竟显得无比艰难,犹如相隔千山万水。
“父亲....颉...颉利行刺二弟之事...当真....是与我无干的,孩儿是冤枉的....”
袁绍心头一紧,重重的点头哽咽道:“明白,为父明白!我袁家儿郎何等豪义?断不会行此骨肉相残之事,是为父多虑了,我儿安心养伤,此事咱们揭过不提,可好?”
袁谭茫然的微笑了一下,接着将头一转,又一次的昏死了过去。
“咳、咳!”
袁绍的嗓子一热,顿时咳出了一丝血腥,悲痛与自责交叉着痛彻心扉,眼前一阵天昏地暗,昏倒在了冰凉的土地之上。
苍凉声里,月光凄清,夜已深沉,谁也不曾想到,袁绍父子的对话,最终却是闹到了这种结局,袁绍确实是位好父亲,但是几个儿子却是不会让他消停的。
这种悲剧会一直持续下去的,从袁绍袁术兄弟内斗开始,这种内斗的基因就开始流传下去了。直到晋朝宪宗道武帝袁纯再造大晋为止,才结束了袁家手足之间的内斗。
潼关城下。
李榷指挥着兵卒涌上关隘,并放肆地大笑,说道,“这皇帝小儿做梦也想不到,咱们会从青泥隘口包抄上来吧?传令下去,攻破潼关后皇帝身旁的宫女随将士们享用!”
一旁的贾诩直皱眉。而李儒摇摇头,说道,“现今皇帝身边带的人不多,恐怕没有什么宫女。况且我等不能做得太过,不然激起众怒必成为众矢之的。”
“那怕什么,这一次说什么再也,不能让皇帝跑了。”李榷yin沉地笑了笑,“这还多亏你啊李儒,要不是你献策从青泥隘口包抄过来,咱们恐怕还得苦苦追着杨奉他们吧。想不到上天也帮我,皇帝的车驾居然先跑到潼关来了!”
贾诩心中暗叹,难道汉室社稷真到要覆亡了么?贾诩自负有陈平之才可惜未遇明主。
就在此时,东边传来一阵阵如闷雷般的声响。李榷是久经战阵之人,一听就知道是大股骑兵来袭的声音,他脸sè变了变,传令让兵卒们加紧戒备。
李榷调上了所部四千骑,步卒暂时放弃攻破潼关而是列阵戒备。一会后李榷等人就看清了那股骑兵的面目:看声势起码有五六千骑,而隐隐的看到一面“袁”字大旗。
“怎么会是袁家!”李榷惊怒道,“怎么不派出斥候,敌军杀到阵前才发觉!”
“将军,咱们都注意到皇帝那边了,谁能料到关东那些鼠辈会来偷袭。”李儒建议道:“为今让骑兵缠住敌军。步卒全力攻城,力求擒住皇帝!”袁家一直是西凉军心中的忌讳。
李榷答应一声,立即传令分兵作战。
袁熙就带着五百虎卫,在本部骑兵队伍中,经过十日地急行军,他们在弘农张济处,得到献帝设计逃出长安的计划。但此时一支四五千人,番号不明的骑兵,隐隐地尾追着袁熙军。
经过袁熙和郭嘉的分析。认定这伙骑兵是曹cāo部属,如此一来袁熙就变得谨慎很多。两支骑兵相互戒备着行军。曹cāo军更是不紧不慢地跟着袁熙军,怕到是不怕,却被恶心到了。
直到昨天夜里,前锋斥候来报说,发现西凉兵围困潼关。袁熙等人一分析,猜测那是西凉军在围堵献帝。如此一来袁熙顾不得其他,只能加紧行军,力求率先挟持下献帝。
看着混乱的局势,袁熙着急地问道:“是否该分兵。一路抵挡敌骑,一路去救驾?”
郭嘉眯了眯眼。叹息道:“敌军约莫有两万余西凉jing兵,我军分兵的话,未必能在潼关沦陷前突破敌步卒阵列。再说之分两路怕是不行,须知后头还有曹cāo那伙人,跟着捡便宜呢。不可不防啊。”
袁熙看了看身后,无奈说道,“奉孝你是说咱们不能独自救驾了?”
只有自己占别人便宜,竟不成想被曹操占便宜了,可恼。
“只能将曹cāo军拖下水,救出陛下后再做计较了。”郭嘉同样无奈道,毕竟他不是神。
“真是便宜了曹cāo了!”随军的许褚愤愤道。
袁熙立即遣人去跟,曹cāo军骑兵的将领通报战况,并说明要是迟了皇帝地性命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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