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俞婉在异世度过的第一个春天,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才脱下棉袄没几日,便要换上夏衫——四月下旬的天已经有些穿不住春裳了。
梦娘陆陆续续又送来了几套衣裳,不再是一水儿的红色,黄蓝绿紫都有,俞婉挑了套湖蓝色束腰罗裙,罩一件白色透明纱衣,整个人仙气飘飘、灵气动人,还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清凉惬意。
正在刷小牙牙的小奶包们看呆了。
俞婉笑着走过去,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娘亲美吗?”
三人愣愣地点头。
俞婉笑意更甚,是承认她美,还是承认她是他们娘亲了?
俞婉能感觉到在自称娘亲时,他们脸上的错愕越来越少,至如今已不会再拿异样的眼光看她,应当是习惯她是他们娘亲了吧,已经淡忘颜如玉了吧。
俞婉把柳枝做的小牙刷塞回他们嘴里:“继续。”
三人继续刷小牙牙,黑溜溜的眼珠子却长在俞婉身上,怎么也挪不开。
燕九朝一大早出门了,俞婉陪几个小家伙吃了早饭便动身去兰芳阁接受万嬷嬷的考核了。
其实她也没学几日,可用万嬷嬷的话说,时间紧迫,为最大程度上保证效果需要对她进行三日一小考、五日一大考、一旬一重考。
眼下是三日小考。
俞婉的理论成绩堪称完美,皇室族谱倒背如流,历史规矩一字不漏,万叔从旁看着,欣慰地点了点头,他也在皇宫待过,知道那些秀女们是如何学东西的,少夫人三日所学抵得上她们一月,然而少夫人的成绩比所有秀女都要优秀。
万嬷嬷挑不出错儿,拿在手里的戒尺迟迟没派上用场。
很快,轮到实践的部分了。
“行大礼。”万嬷嬷拉长了音调说。
俞婉目不斜视地走上前,莲步轻移,一步三寸,三步后抬起双臂,双手交叠置于额前,端庄地跪了下来。
万叔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赞赏,这礼行得比公主也不差了。
万嬷嬷给屋内的梨儿使了个眼色。
梨儿将一碗水放在了俞婉的头顶。
“起。”万嬷嬷道。
这个就十分考验身体的平衡性了,万嬷嬷要求的是不仅碗不能掉,水也一滴不能洒。
俞婉稳稳地站起身来。
万叔很是为俞婉捏了把冷汗,万幸的是没出岔子。
“走两步。”万嬷嬷扬了扬下巴。
俞婉稳稳当当地走了几步。
万叔拿眼去看万嬷嬷,见万嬷嬷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心中大石落下。
就在此时,万嬷嬷望着俞婉身后的大门外,猛地站起身来,面色大变道:“小宝!”
一把转过身,头上的一碗水掉了下来,水滴洒了她满身,碗砸在木地板上,哐啷哐啷地滚了好几圈。
哪儿有小宝?
让万嬷嬷耍了。
满意的表情也是故意做出来让她松懈的,真是老狐狸,连她的一片慈母心也要利用。
万嬷嬷严肃地说道:“你是王妃,你要学会泰山崩顶而面不改色,否则真出了什么大事,你先一乱,底下的人全都跟着乱了。”
那是她儿子啊,她能不紧张吗?天底下有几个做母亲的能在亲生骨肉出事时保持镇定冷静?皇族的规矩有时真有点儿不近人情。
有了这次的教训,之后万嬷嬷又诓骗了俞婉几次,俞婉再没上当,全都顺利地通过了。
接下来是茶艺与花艺,这些就是俞婉的死穴了,动作都是对的,气质也优雅,可泡出来的茶就是难以下咽;她插的花也让人不忍直视。
“你、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让你插花,你插那么多草做什么?!”万嬷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万叔捂住眼,他都没眼看了……
俞婉啊了一声,指着第一个花瓶道:“这不是草啊,是虎皮兰与常春藤,还有白掌,它们散发的气息都有安神助眠的功效,而且我也插了花呀,嬷嬷您看,白色的是茉莉,紫色的是薰衣草,也能安神助眠。”
“还有这个。”俞婉拿过第二个花瓶,“这是万寿菊,这是天竺葵、白兰花、艾草、薄荷,既能提神醒脑,又能防蚊虫叮咬,对了,还有猪笼草……”
万嬷嬷简直要被她打败了,人家插花插芍药、插牡丹,她倒好,插什么猪笼草……
万嬷嬷恶狠狠地瞪向万叔。
万叔心里苦,不是我教的呀!
他教的都是这个、这个、这个,可少夫人做出来,就变成了那个、那个、那个,鬼知道是为什么!!
万嬷嬷……万嬷嬷气得躺在了罗汉床上:“下、下午休息……”
出了兰芳阁,俞婉小声问万叔:“我是不是考得很不错,所以嬷嬷奖励我半天假呀?”
那么多花草,那么强大的功效,一般人集不齐的!
万叔:“……”
都让你气得……下不来床了……好么?
得了半日假期的俞婉很高兴,牵着三个小家伙去了府里的果园摘樱桃,樱桃熟透了,红彤彤的,散发着诱人的果香,三个小奶包口水横流,奈何个子太矮,踮起脚尖也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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