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早已经死去的于氏先人那极为认真的字迹,不由得让妖娆的心情沉重了一分。
虽然自信自己与应天情、苏的实力一定要比眼前已经逝去的于氏先人强大,但是这于氏一脉流传下来记录着上四宗各种禁地的黄纸却早已经无声地述说出于氏一脉天工师对于破解各种禁地的才学与能力。
若他们在一个秘境中的死亡遗言是“此境不可破”,那便意味着他一定是穷尽了一生所学,在冗长的岁月里都没有找到出去的道路。
读着这于氏先人留下的遗言,第一句话就没有给妖娆好心情。
除了第一句是让人沮丧的总结之语,接下来纸张上的文字好像并不是特地写给后人的叮嘱,而更像是这逝去的于氏先祖的日记。
“余在昆山藏书阁内藏匿八年,将所有昆山野史与传记通读背熟,铭记于心,这才计算出昆山药田以北三里的枯碧树自然阵,必然是一处与昆山太尊梦里人有关的秘境。”
“那太尊大人似对药技十分痴迷,中年时还亲自开地养药,生平最推崇自然之道,所以这个秘境很有可能与‘长生’有极大关联。”
“而且此秘境应该就连昆山宗的太上长老也并不知晓,余是从昆山诸王诗集中一篇不起眼的抒情诗中到到此秘境存世的线索,想必那作诗之人就是梦里人本尊,想通过这样隐晦的线索来为后世的有缘人提供一条微茫的线索。”
“长生?”
看到这样的字眼后妖娆顿时一愣。
难道于氏一脉在上四宗禁地里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长生”?
这是人?是物?是秘籍?听起来好像与解救血十三的陨骨没有一点关系好不好?
一股奇异又说不清楚的朦胧思绪划过妖娆的心头。
不过被眼前的事物吸引,她还是一转念又继续向那黄纸上看去。
“余入此洞第一日,不慎遗失储物袋一枚,大部分幻器与符纸再也寻不回来,余又没有实力与那些凶残的獠牙藤蔓殊死搏斗,前路艰难。”
“余入此洞十日,再也没有发现陷阱与吞人的棘刺、藤蔓,但是前路无尽头,后路却无归处。这是一个死局。”
原来那于氏先人也在入洞的初期发现了刚才亦令妖娆、应天情与苏吐血的一件事。
这个秘境,无论是向前走还是向后走所经过的,完全都不是与之前一样的道路。
好像黑暗中隐藏着什么机关,让每一分,每一秒,整个秘境的天地都在悄然变化,不管身在其中的误入者向哪里疾行,都永远找不到来时的路。
“接下往下念。”
苏站在妖娆的身旁伸着脖子,焦急地督促妖娆。
妖娆先向下看了一眼,发现于氏先人的日记可能也是经过删减的内容,因为每一条记录的时间跨度特别大。
在下一条留言,已经是两年之后。
“余被困在这该死的地道里了。原本还为此地没有可以危及余生命的陷阱而侥幸,没有想到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才真的让人心智崩溃。”
“半月前,余终于完成演算,以枯木碧树阵所在的地点,结合余现在最可能置身的地点为条件,推演出一条通向药田最短的捷径,而后余用尽所有身上的纸符和幻器,在此秘道向上开凿了一条千米隧道。”
好彪悍的于氏先人,居然身在秘境内,还能大概估计逃生的最佳捷径。要是让妖娆选……只怕妖娆就只能一通乱打了。
“千米的距离,已经远远超过演算中逃生通道的长度,可是隧道打通,余依旧没有见到预期中的阳光!”
“这本是余最后的希望,可是回报余的只有厚重的黄土。余不甘心,所以奋力向那隧道攀爬而去,可是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时晕厥倒地,待醒来后,余所挖掘的隧道已经不见踪影!而出现在余面前的……又是这该死的笔直大道!”
笔迹力透纸背,给人一种能真实触摸到那于氏先人愤怒之心的感觉。
妖娆可以想象那种从晕厥中惊醒的彷徨与疯狂。
因为眼前的一切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全然改变,自己好不容易挖出来的逃生隧道不但没有通向生路,反而在梦醒之后完全消失!而自己身旁的一切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变了模样。
自己在哪?是生是死?接下来要做什么?
完全没有头绪,所以在寂静中陷入绝望!
“我们做过的……那于氏先人都做过了啊。”想起妖娆也在墙上开洞的经历,应天情轻轻地说道。
有了这于氏先人的留言,此时三人已经可以断言,就算他们现在再回到当初以破天指打洞的地方,也不会再寻到那垂直于笔直甬道而存在的新洞口了。
“还写着别的东西吗?”
一听就连最后一招“打洞”都行不通,此时苏已经有一种要抓狂的感觉。
刚才是谁说不要打洞发出声音被昆山宗的那些老头子发现的?他现在恨不得被人发现好不好?!
“有。”
妖娆继续念着黄纸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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