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这杯酒,李建安和陈洪范先行告辞,洪承畴几个人送出来。
李建安和陈洪范回到自己营里商量一番,决定先去找白广恩谈一谈。
两个人来到白广恩这边。三秦军这边刚刚吃饭。
将士们大口吃着马肉,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
白广恩听说李建安来了,带着儿子白良弼迎出来。
白广恩笑道;“李哥,你们来的正好。我这边刚吃饭,你们吃了没有?”
李建安笑道;“我们就吃了两口,正饿着呢。”
白广恩笑道;“那正好,里面请。”
白广恩将李建安和陈洪范请进中军大帐。
亲兵端上来大盆马肉,又上来一壶小酒。
几个人边吃边聊。
陈洪范笑道;“老白,你那边东西统计出来没有?”
白广恩道;“统计出来了。战车营这边共斩获鞑子首级两千八百多颗、盔甲近六千副,其他武器什么的,还没有细数。”
“另外,我这边阵亡一千八百多,重伤的六百多,很多兄弟眼睛毁了,轻伤也有一千多。”
李建安和陈洪范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白广恩又道;“还有我的战车,损失七十多辆,好多武器装备也被吴三桂的大炮轰烂了!”
陈洪范道;“三桂那边今天是有点过分了,不过我相信他不是有意的。鞑子兵冲得太猛,他也是被吓慌了,惊慌失措之下,才会出此下策。”
“三桂跟我说了,觉得对不起你老白,对不起死去的兄弟们。”
白广恩道;“光对不起没用!他必须赔偿我们!”
“你想怎么个赔偿法?”陈洪范问道。
白广恩道;“首先,这批军功和武器,他是别想要了。”
“其次,他要当众向我死去的兄弟们磕头赔罪!”
“再有,他必须赔偿我八十辆战车,外加十万两抚恤银子。”
“不答应我这三个条件,我绝不跟他吴三桂合作了!”
“哪个营头愿望往前冲,我不管!我们三秦将士,不会再往前一步!”
李建安看了眼陈洪范,说道;“老白这三个要求,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完全合情合理。”
“首先,军功和缴获都在你手上,不可能还给他,这就不用说了。”
“再有,让吴三桂给死去的兄弟们磕头赔罪,我觉得也理所应当、合情合理。至于当着众人的面……我看不如这样吧,今晚给兄弟们立坟头的时候,让各营派些几个人过来,然后让吴三桂过来磕头谢罪,就不要在白天了。”
“咱们多少给吴三桂留点面子,免得宁远军看见了多生事端。”
“另外,八十辆战车和十万两抚恤银子,我去找吴三桂谈谈。你看怎么样?”
白广恩向李建安拱手;“李哥说话,我肯定给面子。磕头谢罪的事情就依李哥,让吴三桂在宁远军面前留点面子。”
“赔偿的事情,李哥一定要给我做主!我死了这么多弟兄,要多少安家费?安家费少了,我说不出口,活着兄弟也不会答应!”
李建安点头;“放心吧,一切包在你李哥身上。”
白光恩拱手;“一切就拜托李哥了。”
李建安和陈洪范从白广恩营里出来,直接来到前面吴三桂营里。
这时太阳快要下山了,吴三桂因为顶在最前面,忙着加固营盘,应对敌情,刚刚开始吃饭。
听说李建安来了,吴三桂带领吴三凤和祖宽迎出来。
双方见面,陈洪范笑开了花;“三桂,好事啊!你的麻烦解决了!”
吴三桂笑道;“我有什么麻烦?”
陈洪范假装生气,瞪眼;“你看看你!傻乎乎的,啥都不知道!”
“因为上午的事情,白光恩要上奏告你!监军和督师拦都拦不住,多亏了你陈哥我拦住老白那边,没让他上告。”
“我又向督师和监军求情,要替你们撮合撮合。为了你的事情,我可真是磨破了嘴,跑断了腿,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呢!”
吴三桂急忙拱手作揖,笑道;“为了我的事情,让陈哥受苦了,三桂罪过。我们这边刚要吃饭,还没动筷,请两位侯爷进来一块吃吧?”
陈洪范笑道;“那敢情好,总算能吃顿饭了。”
当下,吴三桂请李建安和陈洪范进入大帐吃酒席。
吴三凤和祖宽作陪。
吃了几口,陈洪范说道;“三桂兄弟,我为了你可真是着急上火,费尽心思。白广恩要告你,咱们这边离京城不过几百里,快马一两天就到了。白广恩新晋大胜,万岁爷要是听了他一面之词,误会了你的赤胆忠心,那多不好啊!”
吴三桂被陈洪范忽悠的有些慌了;“那说来说去,白广恩到底告不告我?监军和督师又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陈洪范笑了,拍了拍吴三桂;“兄弟,你放心。我是谁呀!你陈哥,登州侯陈洪范!我手下几万兄弟,谁能不给我面子!”
“我已经和监军、督师都说好了,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咱们最好自己解决,不要闹到朝廷上去,一来影响军心稳定,二来让万岁爷忧心忡忡,那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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