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彻底安静了下来。
码头上只有呼呼的风声吹来。
深深吸入一口冷气装进肺里,又再缓缓吐出。
林默感觉自己的头脑都变得清晰了一些。
这张政和那名肌肉男,应该是不放心,所以跟过来查看。
结果刚好撞见了他下手的一幕。
“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
林默轻轻摇头。
这就是命!
接下来的事,便是处理现场。
他先搜了身,除了从二人身上搜出一把枪,一只拳套,以及一些钱财之外,没有发现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想来应该是对方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特意没有携带什么别的物品。
而那名中年人的身上,身上也仅仅只有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瓶造型的吊坠。
轻轻嗅了嗅,一股腥臭味味扑鼻而来。
“不会是尸油吧?”
这人看面相应该也是南洋一带的人。
小瓶里装的很可能是施展邪术用的尸油。
林默嫌弃地赶紧扔掉,用衣服擦了擦手。
接着,他懒得再搜身。
直接将三人的尸体,像拖死鱼一样,给一并拖到了那几辆装着军火的卡车旁。
徐有良那家伙依旧晕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旁边尸体横陈,一片狼藉。
林默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
没有一丁点的犹豫,抬手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啪……
扇得徐有良的脸颊迅速肿胀起来。
下一刻,他便龇牙咧嘴地悠悠醒转了过来。
“嘶!怎么会这么疼啊?!”
徐有良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刚想骂人。
可他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林默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
吓的他把嘴里的脏话给咽了回去。
紧接着,他的鼻尖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尸体。
徐有良很聪明,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大声哀求。
“大哥,求你饶我一命吧!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眼昏花的老母亲,下有嗷嗷待哺的半岁娃娃,中间还有三房年纪轻轻的姨太太等着养活呢……”
“给我闭嘴!”
林默黑着脸,打断了他的哭诉。
这家伙真是越说越离谱!
娶那么多姨太太干嘛?
我一点都不羡慕!
徐有良见林默动了怒,立刻噤了声。
“我问,你答,敢有一句不实,死!明白了吗?”
林默拉着脸说道。
“明白,明白!”
徐有良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这些军火是运到……”
“克钦邦。”
还没等林默说完,徐有良就抢先答道。
他担心林默不信,还特意补充道,“是给当地的反抗军的,那地方大战不打,小战不断。
虽然上面的人叫我们不要乱打听,但是我留了个心眼,问了我一个在缅北那儿当翻译的同学。
得知最近克钦邦那边的反抗军又在闹腾,和政府军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
搞得咱们滇南边境也是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这番话与那名南洋降头师的说法大致吻合。
算是佐证了徐有良没有说谎。
“那你的上线……”
“是张政张尉官。”
徐友良脱口而出。
“……”
这小子已经熟练地学会抢答了。
后面的事情已经不需要林默主动问了。
徐有良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一股脑儿地主动倾倒出来,倒是省了林默不少麻烦。
“我偷偷跟踪过他,发现他的上线是总务局的文辉文处长。
但是我觉得吧,这背后肯定还藏着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在操控全局。
否则那些军火是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被偷运出来。”
林默听后,深以为然。
倒卖军火这种掉脑袋的买卖,若没有深厚的背景支撑,谁敢轻易涉足?
这背后的大老虎,八成与军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还有。”徐有良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您猜那批军火是从哪儿来的?”
“不是从军营运出来的吗?”林默挑眉反问。
“没错,确实是从军营运出来的,但那些可都是东瀛人以前暗中资助给大总统的物资!”
徐有良故意拉长了语调,吊足了林默的胃口。
林默恍然大悟。
难怪箱子上面的标识是东瀛的文字。
“连大总统的东西都敢动的人,您说这不是手眼通天是什么?”
这家伙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为了活命,分分钟可以出卖所有人。
不过,这也正好解开了林默心中的疑惑。
原来,他们明面上开设洋行,让人以为是和东洋人有关系。
然后,再打着运输茶叶的幌子,暗中干着倒卖军火的勾当。
这任谁都很难想到,一切事情的背后居然和军方高层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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