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鹰抬手,示意面前之人落座,“我今日来,自然代表萧正允已然知晓鲁州之事,若你至此收手尚且可以留条性命,若是不收,怕是……”
姜子淖冷声一声,坐在椅上,“他萧正允还有怕的时候?”
房鹰被此话憋住,半晌后才开口,“莫要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姜子淖向后靠在椅子上,“将军为何不劝劝自己?七年前,为何放弃大好前程?记得那时,萧正允可是有意拉拢呐……”
“前事莫提。”房鹰不欲多言,“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将军从未想过吗?”姜子淖站在他身后,高声说道,“从未对当年之事提过异议?为何……苏将军必须得……”
“姜子淖!”房鹰厉声喝止,转身怒目相对,“瑜炀不是你满足自己私欲的借口!”
那话语落在耳边,犹如雷鸣轰顶,让姜子淖整个人僵的原地,双目大睁,仿若不敢相信般,死死盯着房鹰。
他希望这个人再多说几句,他希望能听到谅解的话语,他希望对方能够说,理解他。
可房鹰并未再多言半句,只是冷冷看了眼姜子淖,没再做停留,径自离开。
黄昏的暗红光芒映在他身上,堂中一片漆黑,他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在思索什么。
许是等的时间久了,王岩有些按捺不住,悄声走到姜子淖身侧,看着自己这头儿不知吃错什么药,半天都不说一句。
“将军?”他试探的出声喊了句,但没得到回应,又清了清嗓子,不怕死活的再次出声,“将军,那老头已经走了,您要不……唔……”
夕阳已沉,声息寂静,鲜血就那样从咽喉处流下,滴落在地。
先是一两滴,随后不间断形成一小滩。
王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双手捂在脖颈处,似乎想将那流出的鲜血塞堵回去,却发现无论如何努力,依旧无法阻止。
浑身气力开始消失,他再也坚持不住,嗵的一声,跪在地上,向前趴在,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掌,想要抓住面前那人。
一点……再一点……马上就……
姜子淖向后退了一步,那尽力伸出的手指在自己鞋尖前停了下来,地上被烙下一片血痕。
宅院静得怕人,姜子淖仰头深吸口气,嗅着空气中的血气,心情逐渐平和下来,再低头看了眼地上已经僵硬的尸体。
目光捕捉到从门前一闪而过的人影,出声道,“进来。”
本准备尽快离开的人,不得以停下脚步,退了回来,站在门口,低着头,仿佛不愿看到那血腥场景。
“又不是第一次见,处理了吧。”姜子淖挥挥手,自己转身坐回椅上,端起一旁已经冰冷的茶水,倒入喉咙。
听到他的吩咐,那人没有耽搁,将王岩尸体抬起,转身就准备出去,临踏出门栏前,身后的姜子淖出了声,“今日死掉的孙郅,你和他很熟?”
“这三年在鲁州任职,也就同僚关系。”
“哦……”姜子淖应了声,“别让我查到旁的,不然下次,就轮到旁人给你收尸了。”
“属下明白。”
对他的听话,姜子淖一向满意,“快去快回。”
“是。”
一个人安静在大堂坐了一会儿,姜子淖便起身点燃烛火,唤了管家将大堂的血迹擦洗干净,自己则从后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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