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缓缓收回手,幽怨的望着魏岚,“囡囡,你学坏了。”
魏岚鼓了鼓腮帮子,笑嘻嘻催促,“行了,快去吧,一会儿到地里还得吹号呢!”
顾朝这才收起打闹的心思,轻声“嗯”了一声,扛起锄头往外走。
魏岚给院门落下栓,拍拍脸撸起袖子往屋里走,“好了,现在开始工作!”
还没走出两步,身后院门被拍的“砰砰”响。
“囡囡。”
是顾朝的声音。
魏岚赶忙拉开门,果然是顾朝。
“怎么了?”
“没什么事,这个忘记给你了。”顾朝从怀里抽出两封信塞给魏岚,之后边说话,边往后退着走,“我地里去了。”
信是早上从邮局带回来的,本来想着回来就交给魏岚,因为衍邑的事一时耽误,之后就忘了这事儿。
刚才走到路上摸了下口袋,才想起来。
“哦……”魏岚迟疑去看手里两封信。
一封是京市寄来的,魏学良落的款。
另一封是海市寄过来的,落款人是谢惊鸿。
比之魏学良的信不同的是,谢惊鸿的信很厚。
魏岚捏着感受了一下,莫约有一千块钱毛爷爷那么厚。
确定是信?不是日记?
谢惊鸿的信是给顾朝的,魏岚把信锁进抽屉,坐在窗边拆开自己那封。
信纸一张,大团结两张(两张十元),细碎的票据若干。
魏岚把钱票抚到一边,抖开信纸认真看了起来。
和以往一样,老干部公式化的“亲爱的人民子弟兵魏岚同志”为开头,后面魏学良大概问了一下魏岚现在的情况,一直到后面,又说了一些魏临的情况。
魏学良表示,魏临从年后开始,一直坚持喝顾阿婆酿的米酒,不敢说有大效果,但确确实实还是有效果的,至少,脸上看上去有了淡淡血色。
而魏临身上的这些好转,宋家人也十分高兴,甚至大力、迫切的希望魏临和宋琪两个人,能早点完婚。
魏岚看了,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只是看到信的末尾一段话,她嘴角下耷,唇瓣抿起。
那一句话里,有两个字最为显眼:
“盼归。”
信封贴近胸口,魏岚弯弯秀眉皱起,忍不住轻叹一声,“盼归……”
这哪里是盼归就能归的问题?
是想归,而不能归。
拍拍脸,把信纸塞回信封放进抽屉最底层。
魏岚重新抽出一张信纸,钢笔吸满墨水,斟酌好半天,才一个一个字往外蹦的写起回信。
写完回信,魏岚找了信封装起,之后压在书下就起身出去忙活了。
中午顾朝回来吃饭,他爱吃辣的,先前凉皮吃的次数太多,估计也吃腻了。
魏岚犹豫要不要在做酸辣粉,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敲定,就做酸辣粉。
一些辣的大菜她是会的,但是眼下没有那么多东西,家里现有的,也就只够做一个酸辣粉了。
厨房顾阿婆已经收拾出来,东西都归置到相应地方,到处都干干净净的。
魏岚从碗柜下面的袋子里舀了两碗红薯粉,有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做起来顺利许多。
调糊、烧水,趁着锅里水烧开的空档,去后院水井旁边打了半桶水,把平时不怎么用的木盆洗干净,备用。
忙完这些,锅里水也烧开了,魏岚拿来平时浇花用的那个钻了眼的竹筒,把调好的面糊灌进竹筒里,面糊登时从底部小孔往外流。
魏岚用手兜住,一路跑到灶台边,揭开锅盖,捏着主动在距离水面十多厘米的地方,来回转动。
面糊流进锅里,很快就被热水煮熟定型,成为圆柱形长条状的红薯粉。
竹筒有魏岚巴掌长,手腕粗,一竹筒面糊用完,锅里成型的红薯粉数量很可观,白白的一大兜,随着热水“咕嘟咕嘟”上下翻滚。
盖上锅盖小火煮了一会儿,魏岚用筷子把红薯粉挑出,转移到刚洗好的木盆里,用冷水浸泡。
放在温度低点的地方,这个天儿里至少能保持两三天不会坏。
要是能晒干,就能保持更久。
同样的操作方式,弄完整整一盆面糊,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魏岚擦了一把汗,把盆端到厨房小桌上搁着,盆上盖了一个平时捞米饭用的竹鞭簸箕,避免小猫老鼠过来糟蹋东西,也能预防掉进去脏东西。
忙完这些,魏岚拢了拢头发重新扎了个高马尾,之后也没停下,而是搬了椅子和小板凳到后院院墙一脚。
把板凳叠在椅子上,魏岚又去放农具的小棚子里翻出一把小锄头。
手臂长,两头尖尖,是顾阿婆平时种菜用的尖嘴锄。
院墙墙头连接竹林地面,魏岚踩在椅子上,先把锄头丢过去,之后两手攀住墙头,踏着小板凳上垫脚蹬了半天,才费力爬过去。
魏岚坐在地上,抬手蹭了一把汗,小喘了两下,余光扫到跟前小院,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这儿距离后院地面得有两米高,要是不留意摔下去,轻的也得是个脑震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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