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和捷尔任斯基谁更有道理?很难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比如捷尔任斯基,他难道不知道临时zhèngfu的内阁里没有一个好鸟?他一定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事实归事实,平心而论二月革命的头一个月里临时zhèngfu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当然没有犯错也是有前提的,谁让它还没有控制住局势。
不说整个俄国,彼得格勒不鸟临时zhèngfu的就多了,不光有如李晓峰一样的刺头,沙皇的遗老遗少也跟他们不太对盘,哪怕临时zhèngfu可以说是跟他们穿一条裤子的。就像老话说的,做得越多错得越多,什么都不做,或者说什么都做不了,自然也就不会犯错了。
所以捷尔任斯基不太想直接针对临时zhèngfu,哪怕这些人确实不是好鸟,但人家什么都没做,导师您老人家就喊打喊杀,这有些师出无名。
更何况,捷尔任斯基一心想维护一个统一完整的俄国,哪怕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一个波兰人,但他就是想确保俄国的利益。但是像列宁这么折腾会极大的损害俄国的利益,这一点他看不惯。像捷尔任斯基这种直肠子,看不惯的就要说就要骂,列宁又怎么样?他不怕!
可是列宁却不一样,他地位更高看得更远,作为一个俄国人他当然要维护俄国的利益,但是如今的俄国有这种实力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的俄国也就是比马大一点,几百年的开疆拓土虽然给俄国带来的无比伦比的庞大版图,但是也招来了无以伦比的社会问题:
民族成分复杂、宗教信仰各异,被强制拉入沙俄版图的各民族没有一天不想造反,什么芬兰、波兰、立陶宛、拉脱维亚就不说了,重要的粮仓乌克兰也不消停。
沙皇的强权能镇压的时候还好说,可如今应付德国人都吃力,这一帮宵小哪有功夫去搭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如今的俄国自保都困难,还想什么维护体面?
没有办法,只能战略收缩,既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外有强敌又兄弟阋墙,还做什么天朝上国的白ri梦。如今的俄国就等于股市里被套牢了,面对大崩盘大跳水,早点割肉还能换回三瓜两枣,不割肉就真的只有爬帝国大厦了。
列宁看得很清楚,内忧外患的俄国已经不到了不破不立的局面了,任何苟延馋喘缝缝补补的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最实际的就是赶紧摆脱德国人和那一堆包袱,打碎那些坛坛罐罐,一切重新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发奋图强二十载,到时候该是咱们的还是咱们的。
至于那个什么临时zhèngfu,怪就只能怪你们命不好,既没有能力又没有眼光更没有决断,你们这些货sè老子不反对,也有的是人拿你们开刀。还是那句话,没这个能力就别出来丢人现眼,聪明一点就赶紧卷铺盖逃到国外去,说不定还能做个富家翁,几十年后等改革开放了混个老俄侨回来支援建设也是好的。
像捷尔任斯基想的什么师出无名,对列宁来说那就是个屁,老子什么时候承认过这个狗屁的临时zhèngfu,拳头硬的是大爷,你们这帮孙子就没看见社会革命党的左派已经走到咱们前面去了,打土豪分田地的口号都喊出来了,再不积极的行动起来打倒了土豪连口汤都喝不上了!
列宁的野心很大,没有野心的人也没法混政坛,你丫都阿弥陀佛了,还不赶紧滚回自己庙,念你的经化你的缘,何必到人世间最污秽之地玩泥巴?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了他面前,一个两头不讨好的软蛋zhèngfu、一堆对革命充满了火气的大小将军、一群好不容易改变换得能出来骂街的各种政治家、一片两目茫茫随便忽悠的民众。你们这群蠢货难道就看不出机会?能够光明正大的上位当持政党,何必低三下四的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当孙子,当在野党,你们脑壳难道装的都是铅?
列宁对手下这帮革命同志失望透顶,不管是捷尔任斯基,还是一直跟在他身边慢慢培养出来的季诺维也夫,鼠目寸光不说,胆子比鹌鹑还小。哥几个醒一醒吧,咱们如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勇敢的闹、大胆的闹,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流放、流亡、坐牢,咱们兄弟前半辈都耗在这三项上了,还怕个锤子?
坐在车厢里,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知道此刻的列
宁是不是跟后世的黎叔一样在感叹——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兄弟们不给力,当大佬的也愁啊!
愁归愁,工作还是要做的。列宁趴在桌上奋笔疾书,在他的笔尖下一份后世被叫做《四月提纲》的革命指导文件已经初见雏形……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某仙人起了个大早,昨夜他掐指一算,算得列宁将于今ri抵达斯德哥尔摩zhongyāng车站。热衷于钻营的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哪怕捷尔任斯基不带他去,他也一定要凑这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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