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被分成三个不同的级别,原因是,这一批船是俄国海军向不同国家不同的船厂分别订购的,比如说博加蒂尔号和阿斯克德号分别出自德国的伏尔坚造船厂和克虏伯造船厂。而瓦良格则是美国克郎普造船厂的产品。真正俄国制造的只有水星、卡古尔和奥列格(海军上将造船厂出品,服务于波罗的海舰队,1919年12月11日,与著名的亚速纪念号一起损失)。
所以,如果阿斯克德和水星纪念之间爆发了战斗,那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好戏!
当然,这一切李晓峰并不知道,在驱逐舰无情号和愤怒号的掩护下,编队以18节的航速高速驶往敖德萨。必须说,黑海真心是个不大的澡盆,从陆上由塞瓦斯托波尔前往敖德萨得绕一个大圈,而走海路。满打满算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儿。
正是因为黑海太小,这里的海战也有偶然性和突然性的特点,两支舰队弄不好就会一头撞上,如果不能抓紧时间消灭掉敌人,很有可能弱势的一方会掉头逃回母港,那时候真心是没法追的。
而这也是为什么不管是艾伯哈特也好,还是后来的高尔察克也好,虽然掌握了黑海的制海权,但始终无法彻底的消灭土耳其的舰队,每每拿速度快的戈本号一点儿辙都没有。因为每次戈本号一旦发现情况不妙。掉头就逃回了伊斯坦布尔。在海岸炮台的掩护下。以黑海舰队的那点儿实力,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不得不说,在这个小澡盆里,想要轰轰烈烈地打一场类似于日德兰海战那样的大海战。真心是太难。不光是这两支大舰队可能摆不开,更是因为土耳其海军不配合。渣一样的土耳其海军要啥没啥,如果不是有地利的优势,早就被毛熊爆菊了。
对于刚刚回到指挥岗位的艾伯哈特来说,这一趟出海还是很愉快的,1916年被迫离开黑海舰队的时候,他可没想过有重新回来重新登舰的那一天。站在水星纪念号的舰桥里,望着前方茫茫的黑海,一时间他感触万分。
“当四十个冬天围攻你的朱颜。在你美的园地挖下深的战壕,你青春的华服,那么被人艳羡,将成褴褛的败絮,谁也不要瞧……你的美的用途会更值得赞美。如果你能够说:‘我这宁馨小童将总结我的账,宽恕我的老迈……’这将使你在衰老的暮年更生,并使你垂冷的血液感到重温。”
艾伯哈特深情地吟诵了起来,不知觉的他的眼眸已经是泪光闪闪。不过对于老头忽然来的这么一段,舰桥里的水兵们却不太理解,一个少年水兵好奇地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同伴,问道:“这是什么诗?”
后者虽然认得几个字,但是对这种纯文艺的玩意儿是一窍不通,他摇了摇头向身边的政委问道:“政委同志,这是什么?”
好在政委多少有点文化,啧了一声回答道:“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当然,政委没忘记在心头补充一句:“腐朽的资产阶 级旧贵族,这个时候吟什么诗,娘么作风,不像个军人,难怪当年被撤职……”
如果艾伯哈特能听到这个政委的心声,估计要爆发的,不过他的感概和感情立刻就被人为的转移了。契卡的头子伊凡诺夫面色煞白的扶着海图桌大口大口的吸气,不管是他的脸色还是隐隐发抖的双腿都说明了一件事儿——这孙子晕船了。
确实,天气不算好,海浪比较大,而且雾气蒙蒙,连前方几海里远的无情号和愤怒号都看不太真切,只能看见两艘驱逐舰烟囱里冒出滚滚的黑烟。
“安德烈.艾伯哈特先生。”伊万诺夫像蚊子一样叫了一声。
倒不是伊万诺夫晕得太厉害,没有中气,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前沙皇的狗腿子,虽然此人已经是海军总监,但是他身上那浓郁的贵族范实在是亮瞎狗眼。让他叫此人一声同志,真心是别扭,可是直呼其名似乎又不妥当,毕竟某仙人这个大领导似乎很看重这个老头,他必须给予必须的尊敬。
“我们这么做真的合适吗?毕竟……”伊万诺夫有些欲言又止,不过他很快就被艾伯哈特打断了,“你不需要管合不合适,你需要的是不打折扣的执行命令!”
老头似乎一点儿都不愿意谈伊万诺夫纠结的那个问题,他中气十足的向航海长问道:“还有多久才能抵达敖德萨?”
“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三个小时!”
“很好!”
艾伯哈特满意地点点头,他能从这一点判断出水星纪念号以及无情和愤怒号的情况不错,长时间的高速航行对锅炉和轮机可是一大负担,如果没有良好的养护,这三艘战舰坚持不了多久的。
从这一点看来,两场革命虽然对黑海舰队的影响不小,但还没有完全让舰队散架,有了这一层保证,艾伯哈特对于后面的战斗也多少能放心一点。
艾伯哈特转头看了一眼面有菜色的伊万诺夫,摇了摇头,一看这货就是陆上的旱鸭子。一点儿风浪都经受不住,如果让这货继续呆在舰桥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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