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闹越大也越闹越不可收场,对于列宁来说也是越来越头疼。拿下图哈切夫斯基吧,托洛茨基就军委就跛腿了,不拿下图哈切夫斯基的话,这个事儿又怎么收场呢?毕竟现在图哈切夫斯基把事情闹得不是一般的大,不给出一个结论双方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所以当托洛茨基进入列宁的办公室时,能看到列宁的脸色是相当不好看的,这让托洛茨基心里是咯噔一跳。
“托洛茨基同志,咱们一起参加工作已经多少年了?”
这个问题让托洛茨基很是一愣,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不过不等他说话列宁就自顾自地说道:“从1905年算起,我们也一起战斗了29年,明年就是第三十年了……三十年啊!弹指一挥三十年……”
托洛茨基心中不好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了,难道这是出了重大变故?难道列宁不准备让他接班了?想到这儿,托洛茨基都不由得有些肝颤。
而列宁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托洛茨基的异样,导师大人陷入了回忆当中,自顾自地说个不停:“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伦敦见面时的场景,更是记得十月革命胜利时我们狂喜的样子……”
托洛茨基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有些发抖的声线,惴惴不安地问道:“列宁同志,您这是?”
列宁抬起头看了托洛茨基一眼。很淡然地说道:“刚才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来过了……”
这一句话几乎击倒了托洛茨基,因为他非常清楚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抢在他前面见了列宁意味着什么,难道说一切都完了?!
当时托洛茨基膝盖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不过列宁一句话就给他撑住了:“他们的搞法我是不赞同的!”
托洛茨基直勾勾地看着列宁,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列宁还真有就是这个意思:“米哈伊尔同志在这次确实犯了错误,但这种错误并不是不能原谅的,整个二三十年代在红军的正规化建设上,他还是有卓越贡献的。就因为一点点小问题就将一位功勋卓越的同志打倒。这太残酷了……难道我们的同志之间就不能多一点点包容吗?”
这个问题托洛茨基没办法回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利益纠纷,而现在就是赤果果的利益纠纷之争。在巨大的政治利益面前没有人会包容。
列宁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幼稚,也根本不会有答案。他本人之前就做好了包容吗?应该说没有。既然连他这个大导师都包容不了,怎么可能要求下面那些不如他的人去包容呢?
实际上指望用包容解决问题,就等于是把遏制犯罪的希望放在了道德和良心上,这怎么看就是不靠谱的。而列宁也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意识到了自己任期里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完善党内的制度建设,没有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规章制度,而是将党的一切交给了职业革命家,指望用高素质的“人”来解决问题。
很显然,“人”是不可靠也是靠不住的。当革命家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的时候,野心也会随之变得越来越大。看看1917年的斯维尔德洛夫和1934年的斯维尔德洛夫,这还是同一个人吗?
不光是斯维尔德洛夫。大批老革命不断地在权力面前沦陷,沦为权力欲的俘虏,逐渐变得跟沙皇时代的官僚们一张嘴脸。一想到这一切就在他眼皮底下发生,列宁就止不住心痛。而更让列宁痛苦的是,他竟然没有能力去扭转这一切了,他没有时间了!
不过就让列宁眼睁睁的放任这一切发生。列宁也绝对做不到,面对这种糟糕的局面。列宁认为自己有必要开一个头,有必要做出表率。
整整一个下午,列宁和托洛茨基都在办公室里交流,联手掀翻了临时政府领导了俄国无产阶级革命的两大导师,终于在十月革命之后又一次携手并进了!
1934年7月17日,距离1917年布尔什维克第一次试图夺取政权的七月流血事件正好17年的那一天,在党内高调纪念这一事件的那一天,当着与会的全体中央委员的面,列宁做出了一个决定。
“免除图哈切夫斯基同志总参谋长的职务,调任其担任国防人民委员会第一副委员。总参谋长的工作暂时由叶戈罗夫同志代理。同时免除加马尔尼克同志总政治部副主任的职务,其工作由布林同志接任(原白俄罗斯军区政委)。”
乍看之下结果似乎对托洛茨基和图哈切夫斯基很不利,但是导师大人同时做出的调整还有很多:“免除邵武勉同志《真理报》总编的职务,免除莫洛托夫中宣部长的职务,免除鲁祖塔克同志组织局第一书记的职务,免除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总参情报处处长的职务……”
这一下的动作就相当的激烈了,尤其是免除邵武勉同志《真理报》总编和莫洛托夫中宣部长的职务,这可是一颗重磅炸弹,党的喉舌部门换人,这真心是大事,弄不好就是一场血雨腥风。说不定会惹得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一起反扑,那恐怕连列宁都有够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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