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念书以后,当她每一次被同龄孩子亦或者年长一些的孩子欺负打闹时,他犹如天神降临,挡在她的面前不允许他们再靠近。
是童年时光里他牵着她的手去买上一支冰棒,回家的路上怕她被太阳晒到,手拿起书本为她挡去炙热阳光。
是雨后晴空,草地上还沾了雨后湿意,她顽皮的踩水奔跑,却弄脏了鞋子。他背着她回家,迎着父亲的指责,自己一人顶下责骂。
原来是那么多那么多,他曾这样呵护过她
这一刻,顾席原望着她,他只是微笑着。
“都是小时候的事,我记不大清了”须臾,蔓生如此说。
她不愿再去记忆,也不愿意一一列举,那些时光一如存储罐里的糖果,封存之后就无法再重新拥有那份温暖的甜。
尉容注视着她那张白皙脸庞,她就是像一张白纸一样,有着一张一眼就能够让人看穿的清澈脸庞,这一刻她的茫然沉思,仿佛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他答案!
他们的曾经,多到没有办法细数!
末了,顾席原似是开口为她解围,“尉总,她从小就会丢三落四,忘东忘西的性子家里人都头疼,还是不要让她再想。”
口口声声说着不要逼她回忆,可眼下不是袒护又是什么?
尉容的视线在两人视线愈发定格,“果真是大哥,所以处处护着!”
“我这也不算是护着,只是应该而已。”顾席原温声道,“这是本能!”
好一个本能!
尉容了然于心,却更为确定一件事,他对她不只是这样!
一直在旁听着他们一言一语,蔓生不知如何才能制止,烦闷中开口,“顾总,这个时间差不多该晚餐了,还是先回去休息。”
“也好,那一会儿见。”顾席原应道,“尉总,回见。”
三人终于得以离开这片草坪,当一行人绕出花园出现在一群下属面前时,尉容喊了一声,“林副总,还不把顾总的风筝还给他!”
蔓生的手里,那只风筝还捧着,她点了点头,交给顾席原身边的助理,“谢谢顾总。”
这几日蔓生都是和余安安同一间套房,而程牧磊则是独自一间。
一回到套房后,尉容停步命令,“余秘书,你先出去!”
“是”余安安应声。蔓生则是上前,“把西服外套给我。”
尉容看着她从余安安手里重新接过西服外套,默然的侧脸在房间内阴沉着,“难道你还要帮他洗衣服?你的秘书是用来做什么的?”
“衣服是我不小心弄脏的,就算要送洗,我自己会处理。”蔓生回道,将西服外套叠起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她平静而冷然的样子,这一刻真是让尉容恼火,“放风筝很愉快?”
“愉快。”蔓生回道。
她承认的还真是快!尉容一凝,“你现在是在当向导,还是在当三陪!”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他一向言语狠辣,可却不想会这样尖锐!蔓生对上他,“你是尉总,难道不清楚,我现在在做什么?”
“陪人谈笑陪人吃饭。是不是接下来还要陪睡!”尉容冷声质问,“什么时候保利要靠一个注资公司外派借调的高管来落实项目!”
蔓生清秀清冷的脸上,也渐渐冷然,“如果我在工作期间,留在酒店入住,也算是陪睡,那我无话可说!”
“那你就跟我说说,这几天你是怎么一路向导的!白天陪玩,晚上下棋!”尉容紧盯着她,周身的强劲气焰几乎会将人吞噬,“我看你高兴的不得了,简直是乐不思蜀!要不要直接让你搬出去,你就干脆住到他的宅子里,或者他在哪里,你直接住过去了事!”
“省的你人在曹营心在汉!”他句句带刺的指责,简直让人心如刀绞!
“我已经说过,我是在工作!那天晚上下棋,余秘书也在!”蔓生再次重复宣告,“你如果有任何意见,那就去对尉常务下指示!还有,如果你今天过来是为了视察工作,那现在已经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如果你是专程过来和我吵架,那我没有兴趣!”
“我现在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还要用餐,如果可以,请你让我安静!”蔓生冷静的女声,在空荡的套房里响起。
蔓生实在不想和他继续争吵,她转身就想回房间,但是尉容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一过来,你就累了?刚才怎么不累?”
“不是在一起放风筝,还很愉快?”他冷声逼问。
他的手紧握住她的手腕。蔓生觉得疼痛,“放开”
“你知不知道,顾席原是已婚男人,你不该和他保持距离?竟然还这样亲近!难道你想成为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吗!”尉容冷怒的男声划破寂静,也终于刺痛蔓生的耳朵。
顾席原已婚,蔓生怎会不知。
当年他的婚姻,即便不在宜城,远在千里之外的襄城,却也一时间传扬。
顾席原所娶的妻子,政坛高官之女,美丽端庄。政商两届的婚姻,自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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