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北这才从暗室外走入,来到那张桌椅前慢慢入座,“冠冕堂皇的话,从小到大就属你最会说。演戏的本事,你要是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这个当年一直被打压压迫的少年,不想却是一头恶狼,在暗中伺机静观其变,却又一步一步请君入瓮,将上边的人全都啃食干净,尸骨无存!
“我要真是第一,那么现在你又怎么会坐在这里?”顾席原却笑了笑道。
“其实你们都找错人了,怎么就认定是我?”顾淮北突然转移话题,没头没尾道了一句,“没准,其实是何佳期暗中派人自导自演!”
顾席原凝眸道,“狡辩的本事,二哥你才是第一。”
“我这可不是狡辩,而是事实推测。”顾淮北说着,手扣下桌面,发出“噔”一声响,“更何况,她还对你一直有情,难道你不清楚?”
“结果到头来,还是敌不过一个林蔓生!”顾淮北冷笑着,眸光尖锐无比,“何佳期这么多年对你用情一片,也难保不会一时误入迷途!毕竟。你对她而言就已经是迷途难返!”
听完这一席话,顾席原已经脸色铁青!
顾淮北的话语太犀利太冷厉,句句都直戳人心!
“你说她会怎么对林蔓生?”顾淮北又是道,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毁了她的容,让你再也不能看见她从前的样子。还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挑断她的手筋脚筋,让她这辈子都成一个废人?”
“又或者,一刀割破她的喉咙,让你和她阴阳相隔,永远都不能再见面?”男声在暗室内越来越阴冷,到了最后,那抹笑容定格,一如魔鬼的笑言!
就在这份冷凝的笑容里,顾席原坐在椅子里良久。
长时间的对质中,直到顾淮北的笑容凝固,顾席原出声道,“二哥,给句话吧,你到底要什么。”
“你说我要什么?”顾淮北幽幽问。
他们兄弟三人,又因为什么而会走到今日地步?不正是家族权力身份地位!
在一瞬间的沉思中,顾席原漠然开口,却让顾淮北不敢置信,“我可以把持有的恒丰股份全都给你,只要你放过她们。”
……
这究竟是多少年的你死我斗,才能在最后登上王座。又是多少个日夜的辗转难眠,才能得以安枕。
可是这样的大权,却在此刻一句话就拱手让出,轻易的就像是一搓尘土,风轻轻一吹后,就随风飘散,瓦砾不留这样的放肆!
就在这一刻,顾淮北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报复该有的快感,刚才盘踞的那份痛快也悄然间消失殆尽。
“你以为到了现在,给我股份就可以一了百了?”顾淮北笑道,“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一天每一夜你都会战战兢兢!自然有人来收拾你折磨你!”
顾淮北紧紧盯着他,男声突然一凝,这样阴森的说,“你这辈子也别想知道她们在哪里!你放心,她们一定会替你受尽折磨!”
尾声最后的四个字,让顾席原一下子出手,他将他狠狠按在墙上,“说出来!她们在哪里!说出来!”
“顾先生,快放手!”在暗室外边伫立的警员听到异动,立刻奔走进来制止。
顾淮北却笑着,尽管一张脸因为缺氧已经通红,“你不敢杀我,我要是死了,她们就完了。”
像是被说中软肋,顾席原整个人一定,警员已经将他拉开。
顾淮北得意的扶住墙站起身,“这一次,是你顾席原的死期!”
……
这一场探视,最后顾席原被警员拦下作为结束,警局的接待室内,却已经有人到来,正是尉容!
一张会议桌前方,两个男人各自入座。
“顾总还真是舍得。”尉容忽而说,“只是可惜。唾手可得的,从来都不金贵。”
顾席原不曾出声,只是他已经猜测到尉容刚才直接目睹了他和顾淮北之间的探视全程,所以他们的所有谈话,他也有听见。
眸光悄然落在某一处,不曾对向他,尉容冷不防又是一句,“七年前,你怎么舍不得。”
原来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七年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襄城早不复当年,宜城再也没有去过。
七年前,林蔓生嫁给温尚霖。
七年后,她因为他而陷入险境。
七年前后,顾席原,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
“顾先生,现在您是和嫌疑人在血缘关系上最亲近的人,也是所有人里算起来最了解他最熟悉的他,请您仔细回忆,想一想他可能会将人藏在哪里。如果有任何线索,都请在第一时间和警方联系……”顾席原离开警局的时候,金警官这么对他说。
坐在车内,顾席原一直都在想。
车窗外好不容易放晴的天空,却是灰白色一片。
如果他是顾淮北,那么他会将林蔓生和何佳期藏在哪里?
那个最有可能,最不会被人怀疑的地方,到底又会是在哪里?
思绪都快要打结,被剥离成两个世界。
一定有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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