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唯有一句,“这不值得。”
顾席原想过无数种可能,当她得知当日事故后再面对他,又会如何反应。是会痛斥,还是质问,可谁知都没有。
她只是沉静的。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猛然间,耳畔浮起另外一道女声,那人也是这样说顾席原,你真的疯了!你是在拿生命开玩笑!为了一个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女孩子,这值得吗!
值得的。
顾席原微笑,“蔓儿,你不怪我?”
他并不后悔。
如果不是当时设局,他又怎会彻底清醒?
蔓生对上顾席原从未有过的冷凝,终是朝他道,“如果再有下次,拿生命做赌注,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他知道她是愤怒的,也知道当日她是恐惧的,想起她那日抿紧的唇,强忍的颤意,顾席原忍不住俯身。
突然之间,一个吻落下,像是儿时一样,亲吻她的脸颊。
蔓生整个人愈发冷静,却听见他温柔的说,“就算我下地狱,我也不会让他下地狱,以后再也不会了。”
“蔓儿,你回去之后万事小心。你太单纯,也太善良,会被人欺负。”顾席原轻抚着她的脸颊,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玻璃瓷器,“今后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幸福快乐。”
“如果以后,我还能帮到你,你一定要告诉我。”顾席原朝她露出一抹微笑,一抹能够让她安心的微笑。“就当是我,还你的人情,你不要忘记了。”
夜色幽幽,月光皎洁,就像是儿时一颗赤诚无垢的真心。
蔓生应声说,“好。”
“回去吧,不早了,我就不送你了。”最后,顾席原如此说。
当夜林蔓生离去之后,顾母来到花房里,她看见顾席原正盯着那株不开花的蝴蝶兰。顾母又怎会不知他心中期盼,可她不好说,也无法多言,只是不忍心问,“席原你怎么没有把蔓儿留下来?”
半晌,顾席原回道,“妈,蔓儿长大了,我们都该放手了。”
次日顾席原收到古宅来电,“先生,林小姐一行人已经走了。”
顾席原在林蔓生离开后,这才前往古宅。
她离开的十分彻底,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座古宅就像是她不曾到来后那时一般,寂静的好似世界最后一天来临。
站在四方的天井里,天空蓝的如此明媚。
她已经走了。
顾席原这才发现世上太多事无法预料,就比方是她的到来,却不想是最后的分别。
就在一片沉寂中,下属急步而来,“顾总!何老先生这边来电,他同意和您见面了!”
顾席原听闻,他颌首不疾不徐起身。
他就要前去赴何父的约。
离开之前,顾席原抬头又看了一眼这四方的天。
当年林小姐代孕的那一家,涉及王氏财阀!现今海城王氏家族!
有些未曾说出的话语,一如那个男人亦是同样。
蔓生。
你一定要幸福。
否则,他终生难安。
七月下旬
从襄城飞返海城,当飞机落地抵达,走出甬道的一刹那,蔓生觉得自己仿佛离开了许久。
“牧磊,你先送我去香颂湾。然后,你再和安安回红叶别墅。”上了车后,蔓生立刻吩咐。
车子便驶离机场。
车后座,余安安轻声问,“副总,宝少爷这些天都住在香颂湾别墅里,那大少奶奶住在哪里?”
“你没有去任翔那里打探消息?”蔓生笑问。
“他是守口如瓶!”余安安回道,大概是事关尉家家族之事,所以任翔也是缄口不言。
“她还是住在尉家山庄。”蔓生回道,“每天往返。”
自从尉容第一天回了海城后,蔓生就得知在老太爷的准许下,宝少爷暂时交由尉容照顾,王子衿便只能每日往返陪伴小宝。
“那大少奶奶也挺辛苦的!”余安安点头应道,却也有一丝困惑,“可是好奇怪啊,孩子不和自己妈妈亲近,反而和二叔更亲近?”
蔓生也不是没有疑问,但一想到豪门世家,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足以能够将人压倒,怕是宝少爷从小就在这些教条下长大,早就忘了要如何亲近自己的父母,“豪门子弟,不是那么好当的。”
余安安点了点头。
车子在高速上奔驰,从机场一路赶回香颂湾。
等来到香颂湾别墅门前,蔓生又道。“牧磊,你先和回去。安安,陪我就好。”
程牧磊听从将车迅速,余安安已经上前去应门。
“你们找哪位?”守门人却换了新面孔,显然不认得她们。
“你是新来的吧?连我们副总都不认识?”余安安不禁称奇,手势比向林蔓生道,“她可是尉总的女朋友!”
而且,马上就是未婚妻了
守门人尽管是新人,却也有所听闻林蔓生的存在,“是蔓生小姐?”
“可不是!还不快开门!”余安安立刻道。
“是!”守门人这才将门打开,迎着两人进去。
进到门内,余安安又是问,“尉总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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