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楼南更是清楚,林蔓生之所以能够这样忍耐静候,只是因为关心曾若水。她正站在曾若水的角度上,不想要给她造成一丝一毫的困扰。
“你为她着想,怎么能算是武断。”曾楼南微笑应声,“况且,还有左右两位护法为你开口保驾护航,我要是再不能理解,那才是不近人情。”
两位护法?
蔓生听懂了,他是在指王燕回以及尉容……
有关当日,两人也是心中明了,究竟是怎样一回事,蔓生没有多作解释,“这次的确是我武断,若水好好的,又没有犯什么错,只是回家而已。我太急躁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害怕若水回去了,曾家就要把她的腿给打断了!”
曾楼南眼眸一沉,她打趣的话语,却意有所指!
她捍卫曾若水的心,明晃晃摆在面前,纵然武断也要为之!
……
曾楼南却是话锋一转,凝眸说道,“邵璇的事情,我感到很遗憾。”
有关于那位萧家三少对邵璇的所作所为,曾楼南也已经知情。纵然接触不多,可印象里的邵璇,实在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遭遇这样的伤害,怕是等同于毁灭,“幸亏有你在。”
“我在,就等于是若水在。”蔓生直接朝他道,谈起她们三人,便是千丝万缕感情至深,“我们三个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早已经是亲姐妹。”
对于这一点,曾楼南不曾怀疑,“抱歉,也没有帮上你们什么忙。”
“怎么会?”蔓生轻声笑道,“若水能来到津城,邵璇和我都很高兴。如果她最后没有赶到,邵璇才真是会遗憾。”
她们能够一起在津城送别邵璇,这已经是最圆满的事。
“曾大哥,你是若水的亲哥哥,你对待我们和妹妹一样。当时情况紧急,太多人出面也不好,有这份心意就够了。”蔓生十分中肯道,却也有自责之处,“只是可惜,作恶的人没有得到法律惩治。”
曾楼南深知此事她已经是尽了全力,“你当时同意销案,也是无奈之下的决策。”
否则,也没有旁的办法,僵持下去更无济于事。
“你很明智,也很有魄力。”曾楼南也清楚目睹萧从泽无法被惩治,这对于她而言,同意销案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决定,可她还是办到了,“现在邵璇已经平安离开,这也是值得欣慰高兴的事。”
杨冷清这一次放手极快,对于权力地位,显然是不留恋,曾楼南倒也有些佩服。
只是又想起罪魁祸首,他叮嘱道,“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有些人作恶多了,就会容易死灰复燃,一个人的本质更是难改,更何况还有最关键一人……
蔓生应道,“谢谢曾大哥好意提醒,我知道萧从循这次会惩处萧从泽,也是因为众怒难犯。”
若是这次受害者不是邵璇,而是任何一个平凡女孩子,想必也不会宁可废了他一双腿来保全。这个世上,有许多事情能够用钱来解决。特别是,关乎名声关乎未来,多得是拿到补偿后就销声匿迹,重新开始生活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萧从循显然也是没了办法,否则恐怕不会如此坚决。如果他不处置,杨冷清和尉容就不会善罢甘休。在保命和保腿之间,自然是选择前者。
“你很明白。”曾楼南当下颌首。
曾家两兄弟之间的纠葛,不可能就此一笔勾销,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烟消云散。而今萧从泽的双腿已经不能再像正常人一样,他心中的愤恨又要如何宣泄,萧从循不会好过,到时候所有经历这起事件的人恐怕都不会好过。
“不谈这个人了。”蔓生不愿再提起萧从泽,又是问道,“曾大哥,我听说若水和你最近有些争执,是因为什么事情?”
曾楼南忽而沉默,没有立刻回答。
蔓生仿佛察觉到他其中的隐忍难言,默然中他道,“她病了,但是不肯接受治疗。”
……
蔓生却是愕然,曾楼南口中的病症,自然不可能是感冒发烧那样简单……
此刻想到曾若水嬴弱苍白的模样,蔓生方才明白,原来根本不是小病初愈,而是因为长期以往的身体折磨。
“她究竟得了什么病?”蔓生不禁追问,“难道是绝症?”
曾楼南回道,“暂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心血管方面不是很好。需要她接受药物治疗再静心休养,但是她根本就不配合。”
曾若水心性冷傲,不配合治疗,蔓生倒是可以预见,“那阿姨呢?阿姨难道没有劝劝她?”
恐怕生病这件事情,邵璇都一直不知情……
却又听见曾楼南回道,“她已经过世了。”
蔓生再次惊住!
曾若水的母亲,竟然过世了?
“是在你离开之后的第二年,去世的时候,她也没有让任何人出席,就连葬礼也是自己一个人安排。”曾楼南道出那不为人知的真相,蔓生彻底陷入了沉寂。
倔强如曾若水,一向鲜少会提起父母。她的母亲,始终都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但是连母亲去世,她都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甚至是包括邵璇在内,那简直就像是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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