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二日,新泉军和赤水军五千人马留守大营、看守粮草军械,河西节度使王倕率麾下两万五千将士抵达水渠弯城下。
看着日渐升高的太阳,高大健硕的肃州刺史、玉门军使曹裕向王倕拱手道:“大帅,攻城吧,早日攻下水渠弯,好让将士们早些回去!”
王倕竖起手掌道:“不急,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先挫一挫敌军锐气,哪位将军与本帅前去叫阵?”
曹裕一听,当即拱手道:“大帅,末将请命前去叫阵挑战!”
众官员将校听了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里嘀咕着,作为一州刺史、一军大将,怎么能轻易上阵挑战?除非手下全是窝囊废!你这想讨好王倕也做得太过了吧?万一马前失蹄被人斩了,岂不是冤枉得很?
王倕也觉得不妥,摆手了摆手:“大将岂能轻动?叫阵不是大将该做的事情!”
曹裕也不气馁,连忙道:“大帅,末将手下有一员骁将陆文彬,可去叫阵!”
王倕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命陆文彬前去叫阵!”
“诺!”曹裕大喜,当即回首大叫:“陆文彬何在?”
一员二十多岁的年轻将领大声应答:“末将在!”
“令你前去叫阵!”
“遵命!”
陆文彬提着长枪策马冲出军阵,很快奔行到水渠城北门下一箭之地勒马停下扯开嗓子大叫:“城上的贼将听着,某是陆文彬大爷!有种别据城而守,下来与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这才算是真汉子!”
城楼上的吐蕃大将、原吐谷浑王子悉弄参听了陆文彬在城下叫骂,气得胸前起伏不定,脸色涨得通红,不过悉弄参虽然气愤陆文彬在骂他,但也知道陆文彬是想激他出城对战,他强忍着心中怒气不出声,任由陆文彬在城下不停地叫骂。
“悉弄参,你还是吐谷浑王子呢,我呸,你这无胆鼠辈,难道只知道躲在城墙上马?吐谷浑有你这样的王子简直是耻辱,你们吐谷浑当年降了我大唐,数千帐内迁归附,却又复叛,反复无常的小人!你们背叛了我大唐,难保他日又不会背叛吐蕃人,吐蕃人肯定早就对你们防备甚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们当替死鬼了,你们这些蠢猪、蠢猪·····哈哈哈······”。
悉弄参气得七窍生烟,握着刀柄的手指咯咯作响,脖子和额头上的青筋凸显、暴起,却还是强忍着没有任何动作。
悉弄参忍得住,他手下的兵将们却忍不住了,一个个气得大叫不止,许多人用兵器在城墙上敲着,有两个千夫长实在忍不住,对他道:“王子,城下这唐将太可恨了,让属下等出城去斩了他!”
悉弄参冷冷道:“不准,没有本王子的允许,谁都不许出城迎敌!”
两个千夫长还带努力劝说,“王子······”。
悉弄参大怒:“怎么,想造反吗?本王子说不准就不准!”
两个千夫长黯然退下,心气儿顿时下降了一大截,其他兵将见状,顿时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士气瞬间大跌。
陆文彬一直骂着,见悉弄参并不出城迎战,却也不气馁,继续骂着,而且骂人的话越来越恶毒和恶心,最后甚至到了丑陋的地步。
“悉弄参,你这个杂种,某听说你父王当年年事已高,那方面不行了,你母亲寂寞难耐,就与手下侍卫长暗通曲款,你是你母亲和侍卫长生的,不知是也不是?”
如果说其他骂人的话,戏弄参还可以承受得了,但这种话一骂出来,悉弄参当即就炸刺,暴跳如雷:“放屁,你这该死的唐将,再敢胡言乱语,本王子一定把你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陆文彬见悉弄参被激怒,心中大喜,当即再添一把火:“哇哈哈哈,悉弄参,你还敢说不是?你与你父王半点不像,不仅长相不像,就连性情也不像,吾听闻你父王年轻时英勇果敢,而你却胆小如鼠,畏首畏尾,你还敢说你是你父王的儿子?”
“混账、混账、该死的陆文彬,本王子要宰了你,你等着,有种别跑!”悉弄参怒气冲冲的大叫着,转身下令:“库巴,点起一千儿郎随本王子出城斩了那唐将!”
千夫长库巴大喜,当即道:“是,四王子!”
随着城门大开,悉弄参领着一千兵马冲出城门,很快在城下立下阵脚,悉弄参把兵马交给千夫长库巴统带,自己提着一杆大刀拍马冲向陆文彬,大叫:“陆文彬,速来受死!”
悉弄参已经恨极了陆文彬,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骂过,还骂得这么狠,谁受得了?他没有当场把肺给气炸了都是好的,如果不斩了陆文彬,如何出得了心中这口恶气?
陆文彬见悉弄参拍马提刀冲过来,心中大喜,大叫着策马迎了上去,一边策马飞驰,还一边大叫:“果然是头脑愚笨的蛮人,被某三言两语就给气昏了头脑,正好,待本将军砍了你的头颅换功劳!”
两人冲到一起,兵器相交,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转眼之间就交手了十来招,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悉弄参看上去身体瘦弱,骨架不大,但是一身力气却大得出奇,他这也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神力,如果不是亲自与他交手,根本看不出此人有如此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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