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下达之后,陇右河西各城内的布料店铺被踩烂了门槛,白布被采买一空,到处都是一片白色的海洋,不但官员、将士们都是披麻戴孝,就是普通百姓也很多人身穿素衣。
赵子良带着将校官员们和中使鱼朝恩、程元振、李辅国等人回到县衙大堂,大家分宾主坐下,赵子良对众将和鱼朝恩说道:“半途而废不是本王行事风格,如今我们与吐蕃的战事正处在关键时期,王难得也还在来陇右的途中,所以本帅决定在临走之前彻底解决盘踞在大非川一带的吐蕃军,等王难得来了也好接手,不至于留下一个烂摊子让他伤脑筋,诸位以为如何?”
北庭军方面的将校纷纷站起来说道:“大王,我等无异议!”
中原军方面的将校们当然也是巴不得,如果北庭军现在不管了,把这烂摊子丢给他们,他们想要彻底解决大非川的吐蕃军又会多死很多人,再说有赵子良主持这件事情,他们也放心,于是这些人也纷纷站起来抱拳说道:“大王,我等也无异议!”
赵子良当即道:“好,传令前线各部做好出战准备!”
“是,大王!”
赵子良挥手让众人退去,大堂之上只剩下一些亲信和朝廷使团成员,他看向鱼朝恩等人问道:“鱼公公、程公公、李公公,现在旨意已经传达完毕,尔等是在这里多留即日,还是等本王解决了吐蕃元帅达扎路恭麾下三四万兵马再返回长安?”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鱼朝恩说道:“大王,此事不急,咱家想让您见一个人,此人您必须要见一见!”
赵子良疑惑道:“哦?是何人?”
程元振道:“请大王摒退左右!”
赵子良便挥了挥手,几个亲信、亲兵和婢女们都退了出去,大堂之上只剩下赵子良、三个太监和马。
程元振起身对赵子良道:“大王请稍等!”说罢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工夫,程元振就领着一个戴着斗笠身穿宫衣的女子走了进来,此女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他介绍道:“大王,这就是咱家要你见的人!”
“这是?”赵子良疑惑道。
宫衣女子缓缓掀起轻纱,取下斗笠,露出一张绝世容颜,赵子良看清楚之后脸色一变,慌忙下拜道:“微臣不知娘娘驾临,死罪,死罪!”
杨玉环叹道:“子良,玉环如今已经不是什么娘娘了,陛下把我贬为庶人,让我再做道姑,道号依旧叫太真,所以你不必多礼,请起吧!”
赵子良爬起来对杨玉环道:“既然如此,玉环请上座!”
“不必了,我就在这儿随便坐就行了!大王无需多礼!”杨玉环说着走到旁边一个座位上坐下。
赵子良无奈,只得坐回主位上问道:“玉环为何到这儿来了?”
杨玉环苦笑道:“一个月前陛下得知了自己的大限就要到了,担心自己驾崩之后有人对我不利,因此决定安排我前往西域,说有你照应,朝中应该没有敢对我不利,我本是向随陛下而去的,奈何陛下坚决不允,再则我一直也想到西域各地看看各族各国的风土人情,我只好听从陛下的安排来这里了!”
这时马拿出一份密诏递过去说道:“大王,这是陛下给大王的密诏,说的就是娘娘之事,请大王过目!”
赵子良郑重地接过密诏,缓缓打开,面无表情地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不动声色地收进怀中,对杨玉环说道:“陛下之意我已知晓,玉环就放心随我去西秦,只要我赵某人一日不死,就没人敢动玉环!”
杨玉环起身做了一个万福:“如此有劳子良了!”
这时从后堂传来新平公主的哭叫声,“夫君、夫君,刚才有人告诉我说父皇驾崩了,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呜呜呜”
哭叫声由远及近,新平公主很快就泪雨梨花一般的从后绕过屏风走进了大唐。
赵子良起身叹道:“你们消息是真的,鸿信使已经传来消息!”
“哇”新平公主得到确切的消息顿时趴在赵子良身上大哭起来。
等新平公主哭了一阵,杨玉环起身走过去说道:“新平,节哀!”
新平听到这声音,顿时止住了哭声,抬头一看,“娘娘,你你怎么在这儿?”
杨玉环叹道:“一言难尽!”
赵子良这时对新平公主说道:“新平,你带娘娘去后院说话,我这里还有正事!”
新平公主抹了一把眼泪,当即挽着杨玉环的手走去了后院。
赵子良扫了看着鱼朝恩三人,又看了看马,叹息一声,对马招手道:“马将军,你跟我来一下!”
马对鱼朝恩等三人抱拳道:“三位稍等!”
赵子良带着马来到旁边一间厢房内,从怀中拿出密诏问道:“这封密诏你看过吗?”
马连忙道:“既然是密诏,肯定是只有大王才能看,末将哪敢看?”
赵子良把密诏递过去,叹道:“你看看!”
“大王”
“我让你看,你就看!”
“是!”马只得记过密诏打开看起来,但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当即变得煞白,额头上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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