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郑大人是生是死,本王都不会怪罪你的。”褚诣斜了他一眼,“大胆的去做。做不好本王不怪会怪罪于你,做的好,本王有赏。”
“是。”衙差终于放下了心。
“......”凌迟,褚诣要凌迟他。
郑海山听着他们的对话,已经是快要晕厥的状态。
褚诣回眸看了一眼哆哆嗦嗦的郑海山,漆黑的眸子中缀上意味不明的光芒,而后,他轻嗤一声,转身移步回自己刚刚坐的位置上,整暇以待地看着他们。
“褚诣,你敢。”惊吓之下,郑海山喊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褚诣勾唇,“本王为何不敢?”
“......”郑海山愣住。是了,他是褚诣,皇上喜欢且信任的儿子,亲封的亲王,别说他本身就有罪,就是没罪,他褚诣就是要杀他,皇上也不会说怪罪他什么,他有什么不敢。
“你到底想怎样?”他清醒后,看着正往匕首上倒酒的衙差,咽了咽口水,问道。
“看来郑大人不止记性不好,脑子也不好使,居然不知道本王审问你做什么。”褚诣低沉的声音传了出去,“那就让衙差帮你好好地想一想。”
他话落后,衙差拿着匕首走到了他面前,眼睛在他身上上下的打量着,好像在纠结先从哪里下手。
郑海山心肝直颤,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衙差手里的匕首。
到衙差用匕首划开他胳膊上的囚服时,他一个机灵就吓醒了,褚诣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要凌迟他。
凌迟,凌迟......
一想到那个残忍到极致的刑罚,郑海山不寒而栗,身子抖成了筛子。
他愣神儿的功夫,衙差手里的匕首已经贴上了他的胳膊,冰凉的触感一下子就把他吓醒了,“我招,我招,我全招,你们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我都招。”
他这话落下的功夫,审理案子的官员都松了一口气,这案子是可以结了,还是挺快的,到时候一抄家,做一核对,他们就可以押着这些案犯回京都了。
褚诣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从收到王恒的信开始,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只想立刻回去看看她得了什么病,真的那么严重吗,听说容貌都毁了,真是让他好担心。
褚诣此刻的脑子中全是秦慕瑾的五官,还有她一双湿漉漉缀着泪儿的双眸。她现在一定很无助,很害怕,很彷徨。他要见她,告诉她,不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都会陪着她的,让她安心。
他这一闪神儿,就是小半天儿,郑海山贪污的事儿都交代完了,书记官将郑海山的口供交到褚诣手里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还是这书记官提醒了他一句,“殿下,郑海山已经都交代完了。”
褚诣回过神儿来,浊黑的眼睛落在他案前铺着的纸张上,手指移到上面,简单地翻看了一下。
他只扫了一眼,就从这些供状上发现了遗漏,当下,视线一台,又落在郑海山惨白的脸上,“光官银就贪污了近二十万两,还真不少啊!”
郑海山白着脸色说,“是下官糊涂,动了不改动的心思,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了。”
”错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褚诣淡漠地冷嗤了一声,“我大魏律例,官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侵吞、窃取、骗取或者以其他手段占有朝庭财产的,数额特别巨大者,夷其三族,并没收其三族所有财产。”
“郑大人以为,你够灭几族的?”
“三族,三族......”郑海山抖着声音,无意识地重复着,完了,都完了,他郑家全完了。
惊慌失措了良久后,郑海山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褚诣,“还请端王殿下饶命,请殿下网开一面,我家老人无辜,稚儿无辜啊,他们都是无辜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郑海山,从你开始贪墨第一两官银时,就应该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褚诣凉薄地说,“是你的贪心害了他们,这怨不得别人。”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都朝我一个人来。”郑海山闭着双眼,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往外淌,哽着声音说,“不要杀我的族人,不要杀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家里过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住着精致考究的园林,家人过着富贵奢靡的生活,就你挣得那点俸禄,够你一家人如此奢侈?”褚诣嘴角噙着冷意,开口的声音是一贯的冷淡,“你说你的家人不知道你干得这些勾当,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包庇你,甚至享受你贪墨的这些脏银,杀了他们,他们根本就不委屈。”
“......”郑海山摇头,一直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他们都不知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端王殿下,您仁慈,别连累无辜,他们是无辜的,不要杀他们......”
褚诣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扣着,目视着郑海山在他面前崩溃,到最后哭也哭不出来的时候,才又启口,“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救他们的机会,就看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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