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想要的东西,卑职都记住了。”有一衙差心思很活络,及时拉了下还要试图改变她心意的同伴的衣袖,朝他使了个眼色,同伴微停顿时,他接着说,“那卑职现在就去为郡主找东西,您稍等一会儿。”
任妍听他这样一说,算是满意了,“好,那你去吧,本郡主等你。”
衙差应是,拉着同伴出了牢房,将牢房门上了锁。
几人走到离任妍所在牢监稍远处一些后,刚刚被阻止发声的衙差,压着声音问刚应下帮任妍拿东西的衙差,“这是监牢,不是客栈,还摆什么家具,你乱应承长乐郡主什么,你给她拉过来,让上头知道,我们这差事还要不要了?”
“你傻呀,出了这牢门,干什么不都随你,和她争执,你能争执出来什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过多费口舌罢了。”
“你的意思是……匡她的?”
“可这样,她找我们麻烦怎么办,淮南王府我们可惹不起啊!”
“关她是皇上要关的,关我们什么事儿,牢房是朝廷统一配置的,总不能说我们不给她摆置家具,弄丫鬟过来伺候,他们就找我们麻烦吧!这事儿淮南王府不占理,他们不会蠢到往自己身上引非议。”
“嗯,有理。”
几人说着,就走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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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妍不知道自己被骗,傻乎乎地站在牢间里等着他们回来。
这期间,时间就像蜗牛,爬的慢的出奇。
任妍觉得自己真是等了许久许久了,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过来。她越来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的,只得频频在不大的牢监里转圈圈。
“那些东西总不能回家里搬吧,也许他们要在外面找一找,还要搬一搬,这都需要些许时辰的,所以慢了。再等等,再等等他们一定回来。”她手指轻点着太阳穴,强迫自己沉下心来继续等......
这一等,又差不多半个多时辰,这时的她不仅等的心烦意乱,双腿双脚也因为这么一直站着开始酸麻。
终于,任妍忍不住了,跑到上了锁的牢房门前,将门摇的叮铃咣啷响,同时放开嗓门喊了起来,“人哪儿去了,很久了,为什么还不回来,我都等着急了……有人嘛,人在哪儿呢,都那么久了……我好累啊,我站的好累啊,给我搬把椅子也行啊,我先歇歇也行……”
这些话她来来回回的喊了都有一盏茶多的功夫了,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她,一点声音都没有。
任妍越来越急躁,手里劲儿也更大,那铁门被她摇的很是刺耳,可她依旧不罢休,在反复拔高声调后,她的声音也变得干涩起来,“人都死哪儿了,有没有一个喘气的……我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你们不理我就是懈怠我,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我生气后果很严重的,你们要是再不过来人,我就……我就……我就把牢房给你拆了……”
“有没有人呢……有没有人呢……为什么都不回应我一声......啊,啊,啊,我受不了......”
“长乐郡主,你还是省些力气吧。”她对面的牢监,有个男子实在忍无可忍她这呱躁的声音,出了声。
他看都没看他对面的人一眼,只低着头翻着手里的书,语气虽然淡淡,却没有任何寒意,有种润物细无声的柔和与细腻,“你喊了这么半天,就是聋子大概也听到了些音儿。现在没人过来,摆明了就是不睬你。所以,绕你把嗓子喊劈了,这结果也不会改变的。倒不如省省力气。”
任妍听到人说话,停住了一切动作,她寻着声音望去,就见对面牢监中有三个身着官服的男子,一个留着胡须,年纪略大,另两个年轻,年纪相仿。她知道,这便是她此生最嫉妒的女人,秦慕瑾的父亲兄长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她竟然和秦慕瑾那女人的父亲兄长一起做了牢!
“是谁,刚刚说话了?”任妍水灵灵的眼睛在两个年轻,长相颇有书生气的俊朗男子身上转。
“我说的。”她话落,拿书的男子双眸从书上移开,转向她,和她四目相对。
那是一双极其干净的眼睛,像泉水般清澈见底,如明月般皎洁明亮,美好的,只让人移不动眼睛。
任妍凝视着他如画笔勾勒一般的五官,片刻后,问道,“你是......”
“秦慕洵。”秦慕洵平静地答道。
秦慕洵?那是秦慕瑾的大哥还是二哥?她对秦家真是知之甚少,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来他是老大还是老二。
不过,这都不重要。
任妍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你家住在河边的啊,你管的那么宽。我的事儿,你在一旁插嘴什么。”
“我并不想管郡主。”秦慕洵视线拂过任妍张扬鲜明的面庞,微顿后,温声开腔,“只是,郡主在这里又是摇门,又是扯着嗓子喊的,听了人心烦意乱。难道,郡主扰了我们这些无辜人的清修,这样我都不能吭一声,提醒下郡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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