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前一天,东山县畜牧局办公室打电话给张鲜明,说市局统一要求,肉品厂的屠宰证换新版的。张鲜明便让人把老证交回畜牧局更换。
一星期后,张鲜明打电话问畜牧局新的屠宰证回来没?
畜牧局接电话的人说:“报市里了,估计下周回来。等回来后通知你们来领。”
又过了一周,一直没接着通知。张鲜明也没放心上。
没成想两天前,周二下午,马仁财带着市畜牧局一群人来检查。验看屠宰证时,张鲜明拿不出来,解释新证正在办,老证交了。
市里人说:“新证更换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干嘛没办出来?肯定是有问题。现在没有证,立刻停止生产。”当场就把厂牌摘了。
大个儿李眼瞅着马仁财一脸正气地说:“不论啥情况,屠宰证怎么能不在厂里?那东西一刻都不应该离开。”
张鲜明给畜牧局办公室联系。人家说,“”新证早回来了,可是没人来拿啊!也不知你们每天咋能生产?”
张鲜明直接傻眼。
一帮人在马仁财带领下,趾高气扬地抬着鹰天肉品公司的牌子走了。
第二天,张鲜明去畜牧局领证。对方说,“马局长交待过,你们现在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类似三无企业,需要整改。等啥时候把厂牌重新拿回来,证才能重新发。”
张鲜明问:“去哪儿领厂牌?”
“市里的人拿走的,只能找市里。我们也没办法。”
张鲜明无奈回来给大个儿李汇报了情况,懊恼地说:“这事怨我太大意了,我自请处罚。——不过,畜牧局办公室那人真孙子。我问他,他竟然不承认和我说过的话。”
大个儿李心里清楚,这件事有马仁财的功劳!摘牌子那天,马仁财临走时还回头对自己说了句,“李总啊!不能光想着自己赚钱啊!——你看,这不就出事了嘛?得好好反思一下。”
大个儿李也没示弱,回应说:“常打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问题可以改,牌子摘走了,照样可以重新挂回来!”
马仁财愣了愣,很快又笑着点点头,快步去追赶前面的人群。
大个儿李本来想自己去找县长王长空,但刘青年觉得,还是自己直接见他好一些。肉品公司刚开始就出现了这种事!以后天长日久,他得弄清楚王长空究竟是啥态度。
周五上午,刘青年自己驾驶着新买的“奥迪”直奔东山县。临走前,又在正中店带了一箱酒,两条烟。
刘青年和王长空在一起吃过几次饭,感觉此人不苟言笑,为人深沉。但总是烟不离手,喝起酒来也挺豪爽,大腹翩翩的肚子估计就是这么着起来的。
刘青年昨晚考虑清楚了。目前鹰天已经在东山县摆开了场子。不管如何,都必须争得王长空的绝对支持。
他可记得当初尚天云因为鹰天商标的事说过的话。当时钱大旺对刘青年有成见。尚天云问刘青年说,你的主管领导对你有了看法,你觉得自己能安稳地做好生意吗?
现在的情况还是这样。大个儿李可以不买马仁财的帐,但王长空这一关绕不过。如果王长空对鹰天肉品厂有了成见,那么不管你投资有多大,早晚得拍屁股走人。反过来,王长空要是支持鹰天,就基本没有人敢轻易妄动!
刘青年先到了东山肉品厂,然后换成大个儿李开车,直奔东山县『政府』。门卫对刘青年的车印象深刻。整个东山县从县委到『政府』,最好的车是就是桑塔纳2000,和刘青年的奥迪a6一比,显然逊『色』不少。门卫赶紧通报王长空,顺利放行。
王长空对刘青年印象一直不错。从第一次接触起他对刘青年的评价都是一句话:英雄出少年!不只是在酒桌上说,在办公室也这样说。他觉得刘青年这小伙儿身上有股子精气神。正是这股精气神,让他与别人总显着截然不同。
“小刘,你咋亲自来了。”王长空看刘青年和大个儿李走进来,笑着站起来打招呼。
刘青年没客气,直接把手里提的袋子顺手放到王长空办公桌旁边。大个儿李也搬着酒挨着放下。
“哦,茅台!——你咋知道我爱这口!”王长空夸张地笑着说。
“上次吃饭,那饭店没这个酒。我回去后专门备了两箱。我车上留了一箱,这箱放你车上备用。”
刘青年说的是实情。上次见面,王长空代表县里招待,在东山饭店。上的酒是本地出的“清香国『色』”。王长空提出要茅台,饭店里却根本没有。
王长空不无遗憾地说:“东山县还是穷啊!我们最好的招待,就这水准了。”
——现在看刘青年直接搬上一箱茅台来,王长空从心里又对刘青年加一分:是个有心人。自己随口一说,他可就记住了。
王长空也不客气,口中道了谢,又说,“我马上还有个会议。你们有啥事直接说。”
刘青年看王长空确实很忙,便说道:“是有个事。肉品厂的牌子被市畜牧局摘走了。回头您忙完了,能否问下县畜牧局,能不能帮忙给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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