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骑个没气的车子?”刀疤脸的年轻人也蹲在孙来旁边。
“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孙来嘟囔着,不甘心地又四下看着,还是没有。
“你这车子骑不成了。”另一个青年也蹲下来。“用不用帮忙,前边有个修车的,帮你推过去修修?”
孙来抬头看了看,本能地感觉不太好。“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走吧走吧,刚好顺路!”刀疤脸青年笑眯眯地说着推起车子就走。
孙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当天下午六点多,孙来让人把印章送回来交给了张鲜明,还捎话说以后他不来了,肉品厂自己盖章就行。
张鲜明喜滋滋地给大个儿李汇报:“老天开眼。这赖孙良心发现了。我正发愁去他家带啥东西呢!”
大个儿李说:“这不正好嘛。——以后你保管好这印章。但质量监控一点不能松。这可是关系咱鹰天食品城信誉的大事!”
“放心吧!——绝对保证。”张鲜明信心满满地离去。
下午五点的时候,大个儿李就接到了亮子的电话。
“搞定了。我把那小子弄到城郊,揍了一顿,给他肚皮上还划了个记号!那是个菜货!他自己说,把印章交给厂里,以后再也不去了。”亮子嘿嘿笑着。
“怕他反悔,——我又让他写了个欠条。以后他敢再嚣张,看我咋收拾他……”
孙来回到家,老婆看他脸也破了,鼻子流血,腿瘸着……更可怕的是肚皮上还有一道细细的刺眼的刀痕,向外星星点点地渗血……
马仁财很快赶了过来,问是谁干的?
孙来说不出个张三李四来,但有一点他肯定,三个人都是混社会的,身上有刺青,带着家活儿,一个脸上还有刀疤,没准在号子里呆过!
马仁财问:“对方想干啥?”
孙来老老实实地说:“也没说啥。就问我是不是负责肉品厂检疫盖章的。反复地问,问完了便打,下手特狠,用树棍子打我屁股。”说着脱下裤子,屁股上果然一条条清晰的紫印。
“那他们到底为啥打你?”
“一直不说啊!后来我想起,他们可能想从我手里把章拿走,便说把章交给他们。可他们不要,让我把章直接交给肉品厂。我答应后他们才停手。然后又『逼』着我写了一张5000元的欠条。”
“你写了欠条?”马仁财气急。
“还在名字上按了手印呢!”孙来说着还有些怕。因为那还是蘸着肚皮上的血按的。
马仁财皱着眉头思考半天,终于还是觉得无可奈何。论公有王长空在那儿硬压;论私,孙来这边没人家一点把柄,还凭空弄出一张欠条,何况本就理亏了些……
马仁财不无气丧地说:“算了……你尽快把印章给他们送过去吧。以后,肉品厂的事,别掺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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